第189章 容易被人猜透的魔女不是好魔女
法莉婭望著浴室的天板,大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把头半没入水中,孩子气地吐出大串气泡。
“咕嚕嚕—咕嚕嚕—..—”
她很烦躁,非常烦躁。她原以为贵族要比贱民通情达理些,可一旦涉及自身利益,这些贵族就和刁民一样难缠,一样蛮不讲理。
什么嘛,又不是我把绿龙引来的!怪你们自己去!活该。
著甲贵族伤亡惨重,倖存者十不足一,被精灵们软禁在河畔庄园里的贵族家属宛如著魔般哭泣尖叫,闹得不可开交。
“唔一一哈一一!”法莉婭从水中抬起头,低声骂道:“竟敢指责我办事不力?真是给他们脸了。”
不行,还不能把这些傢伙用魔法扬成灰。法莉婭打消內心邪恶的念头,但內心的怒火迟迟无法褪去,躁动地魔力从她体內溢出,平静的水面翻起阵阵波浪,不断击打在浴池边上。
她继续碎碎念:“说我对蒂芙尼心怀敌意?还要找蒂芙尼要说法?行啊,那就去吧。
哼,等著瞧,一群不识礼数的东西。”
早知会是这样,自己就该把那些烂在盔甲里的人一併丟进坑里,让梅大烧特烧!
“蒂芙尼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只是蒂芙尼养的狗,而我和蒂芙尼一样,都是魔女,是主人。不知感恩的坏东西,哭惨就罢了,还敢乱咬人-呵,敢咬人的狗,没有一个好下场。”
法莉婭骂得还不尽兴,但她已经骂到词穷了。最后,她用手猛推了一下水面,从水中站起。
最尊贵的魔女从不动手穿衣,自有僕人在旁服侍。如果阿斯让还是奴隶就好,法莉婭想,反正我和他什么都做过了,什么都看光了,已经成了斯泰西老老东西嘴里不知羞耻的烂魔女了,共浴就共浴唄。打住,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法莉婭凌空托起衣服,扔进浴池里涮了几下,接著用手指弹了弹,用魔力把衣服上的水分驱走。弹指这个动作本身没什么意义,只是法莉婭的一个小癖好。她觉得这么做很帅。
紧接著,她穿好衣服,走出浴室,脸色突然一变,变得铁一般青。
梅.
她是何时来的?她在和阿斯让谈些什么?她俩有什么话,是不能在我面前谈的?可恶,可恶的阿斯让,让你给我守门,你居然分心!
剎那间,法莉婭仿佛成了只护食的小猫,几乎要炸毛,但她忍住了。艾芙娜对她说过,一名合格的魔女,要隨时维持自身的神秘感,就像古代的国王,他们从不轻易出现在普通人面前。神秘带来敬畏,容易被人猜透的国王不是好国王,同样,容易被人猜透的魔女不是好魔女。
是啊,只有乡下村姑才会喜形於色、怒形於言。我早就不是村姑了!
法莉婭决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藏起来,能藏多久是多久。不能像以前那样,隨隨便便就被阿斯让摸透心思。否则,谁是主?谁是仆呢?
她刚把阿斯让带回家那会儿,阿斯让就把情绪藏得很好。身为主人,她竟然捉摸不透这个卑贱的斗剑奴心里在想什么,甚至日夜苦恼,为之烦闷。她在这斗剑奴心中是个什么形象?有没有贏得他的忠诚?每天净想这些无聊的事。
法莉婭微微眯眼,静静看著旁边的一对男女,男人的眼神满是关怀,女人的眼神含情脉脉,空气中飘荡看一股子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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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是绿龙的尸臭味,这种臭味是天然的“驱龙粉”,比驱龙粉更加难闻。法莉婭真想快些回到房內,摆上大堆香囊,將这股难闻的气味隔绝在外。也不知道外面那帮农奴怎能忍受这种味道,大概他们的鼻子早就坏掉了吧。
仅受轻伤的农奴,应该陆续离开了吧?剩下来的农奴儘管精灵与鹰狮团的医生们仍在努力救治,可又有多少人能撑过今晚呢?
久久不断的哀豪声传进庄园宅邸里,法莉婭不想听这种声音,因为她的魔法救不了这些人。斯泰西老师说过,魔法与魔药不同,前者只会夺走生命,而后者尚有挽救生命的可能。
嗯—.那两人—还没注意到我呢。
绝对不是因为他们聊得很开心,而是贱民们的哀豪声太过吵闹。是、吧?!
法莉婭的眼神越来越冷。当初只断梅十根手指,想想真是便宜她了,就应该把她宰了。不,下不了手的,法莉婭不想亲自动手杀人,她认为斯泰西老师这个老东西会妥善料理好梅,不会把梅放出来害人,而且说实话,梅不够强,赐福的力量远超法莉婭预期,阿斯让活得好好的,即使法莉婭不在,阿斯让也能单独干掉她。
可这件事情终究给法莉婭提了个醒,不然,她怎敢下定决心,对同袍痛下杀手呢?梅不具威胁,但同袍与元老极具威胁。
元老—.元老——
蒂芙尼。
法莉婭忽然想,倘若当年,她握住了蒂芙尼的手,她的人生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我会与阿斯让失之交臂,从此子然一身。法莉婭心头一颤,假使她成了蒂芙尼的学生,最直接的后果,显而易见。
阿斯让会死。
圣都三百名元老,除了斯泰西老师,还有谁会看在她的份上,为阿斯让和他的导师开后门?
蒂芙尼不会饶过阿斯让,而她作为蒂芙尼的学生,也会努力放下过去,即使被阿斯让吸引|,也会將那种独特的感觉忘掉吧。她会和蒂芙尼一样,觉得阿斯让是个被道德规训的蠢蛋,他就该把导师斩於剑下,举著导师的头,向观眾们邀赏。
不对,本来就是个蠢蛋。
明明主人就在旁边,却还当著主人的面,关心其他女人。
好哇,下贱的坏女人,装可怜的臭婊子,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勾引我的奴僕?
我会仔细听—
“法莉婭—”
笨蛋!傻瓜!谁允许你突然冒出来的!法莉婭恶狠狠地瞪著走廊拐角处的菲奥娜,嚇得菲奥娜不敢说话了。
“哦,法莉婭,你在啊。”梅微微笑著,法莉婭发现她整个人怪怪的,大概是天神之血的副作用发作了?哼,活该她受苦。
“谁都可以不在,我不能不在。”法莉婭很生气,但她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板起脸,
朝阿斯让勾了勾手。
阿斯让神情凝重,非常凝重,这混蛋在想什么?莫非是我之前对梅说过重话,惹他不高兴了?他、他怎么敢的?不过,算他识相,还认得主人的手势!
“哎呀?我说过吧?喝了我的血,我是要索取报酬的哟?”梅有意上前,用身体挡住阿斯让,她的嘴角,还有她的眼神,全都有股挑畔的意味!
“没有哪条规定说,我的奴隶非得喝你的血吧?”法莉婭感觉阿斯让似乎有话要讲,
可鬼知道他站在哪一边,“阿斯让,你闭嘴。”
“喂,法莉婭,阿斯让已经不是你的奴隶啦!你天天把奴隶这个词掛在嘴边,会让阿斯让难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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