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坐著一名身材矮小的女子,圆脸上的五官並不出眾,但绝对称不上丑,“我是他的妻子。”
这女子应该不是儒症患者,而是一个健康的女矮人。
关於女矮人,曾经有个流传甚广的谣言一一她们蓄鬚,然而事实却是女矮人没有鬍子,只是鬢毛较人类女子更长更密。过去的女矮人以留鬢为美,
到了圣都时代,这种独特的审美观念逐渐被人类社会同化拋弃,女矮人们开始定期修理鬢髮。
之所以会產生谣言,恐怕矮人过去的社会形態脱不开关係。古时的国王们要么是接奴役矮人,命他们终日挖矿,要么划出一片矿区,留给矮人“自治”,不论如何,矮人最终都只能靠挖矿谋生,加之种种原因,又导致那段时间许多地区的矮人性別比例严重失调,所以—嗯,你懂的。
与两人寒暄一阵后,阿斯让从他俩的自我介绍中得知,男子名叫罗伊,
女矮人则叫格勒塔。
“你们来自巴迪亚?”阿斯让问。
“是的。”罗伊非常。
“我认识一个矮人,他姑且也是巴迪亚人。”阿斯让说。
“是叫埃里克,对吧?”格勒塔说,“我的爷爷常提起他,说他游手好閒,经常不务正业,最后甚至跑去当了斗剑奴。”
“格勒塔。”罗伊轻声提醒。
“,对不起,我失言了。”
埃里克曾和阿斯让抽空聊过他以前的事,他说自已被砂龙害得家破人亡,不得已流落街头时,是个打铁的老矮人收留了他,不过那老矮人可能有些神经质,总是强迫埃里克做这做那:
“说什么,只要我能把这些小事处理好,他就教我打铁的真本事,结果不是骂我做得差,就是骂我做得蠢,我那时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个气?索性一气之下把自己卖成了斗剑奴,唉,后面想反悔也没用了。”
没辙呀,大部分技术学徒都是这种待遇,要么熬时间,要么-就像这个叫罗伊的男人一样,抱上师傅女儿、孙女的大腿。
我的师傅身体不大行,已经退居二线了,所以让我来试试看。”罗伊说。
“爷爷的技术很厉害,”格勒塔说,“我的丈夫也很厉害。”
隨后,罗伊取出一封信,交给阿斯让审阅。
得这封信件是由埃里克口述,阿斯让行文,最后由法莉婭盖上加急章的缝合怪,阿斯让核对两眼,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罗伊的身份。
“先生,能让我看一看您那把『碎龙骨』吗?”
“可以的。”
当阿斯让把碎龙骨摆在桌上时,罗伊明显坐不住。
“对不起,我失態了。”罗伊抱歉道。
“没关係。”阿斯让回道,“你有办法把它修好吗?”
“最笨的法子是把它熔炼重铸,”罗伊说,“但既然先生您专门写信求助我的师傅,一定看不上这种笨办法。”
“圣都工匠给我推荐的就是这种办法,”阿斯让摇摇头,“若能和其他钢铁一起熔炼,重新做一把大剑倒还好,可工匠们却说这样子反而有可能使剑身变脆。”
那么好的一把大剑,最后重铸为一把匕首,或者一把单手剑?没门,我不能接受。
“我手上有不少绿龙之王的鳞片,你觉得能不能用这些鳞片把它修復如初?”阿斯让望向罗伊,问道。
罗伊激动万分,浑身颤抖了几下,不过很快他就稳定住了情绪,冷静地说道:“先生,我向您承诺,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会用尽毕生所学,
倾尽十分,不,十二分精力去完成这项伟大的工作。”
“请您相信我的丈夫。先生,请您一定要瞧瞧这个,”格勒塔轻轻拍了拍手边的一个大盒子,满怀自信地说道,“这里面装看我丈夫亲手打造的杰作,一把由砂龙鳞片製成的大剑!”
格勒塔打开盒子,想把盒子里的大剑拿出来。
“格勒塔,让我来吧。”罗伊没有拿剑,而是吃力地抱起盒子,放到阿斯让面前,说道:“实际上,师傅让我来圣都,还有一件事交代我去做,您先试试这把剑吧。”
经罗伊同意,阿斯让拿起砂龙大剑,站到空旷处,凭空挥舞了几下,明显感觉到这把大剑要比之前那把不堪用的丟人大剑沉重许多,挥动时手感直追碎龙骨。
“这把剑很不错。”阿斯让问道:“虽然剑身看上去和其他剑没什么区別,但比其他剑结实、拿看很沉,你·-是把砂龙的鳞片和钢熔炼在一起了?但这样的话,剑身会变脆弱吧?
先前那几套龙鳞甲,实际是用钢铁將一片片龙鳞焊起来,而非是把鳞片与钢铁熔炼到一起后锻打成甲。
“先生,师傅拜託我来圣都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將这项技术传播开来,”罗伊说起师傅,语气里满是骄傲,“今后大家面对巨龙,心里也能多一分底气!”
“可是罗伊,本地的工匠很可能会嫉妒、排挤你。”阿斯让往罗伊头上浇了盆冷水。
圣都那帮爱边角料的工匠不用想也知道,在他们眼中,罗伊不过是个来自外省的无知穷小子,怎么可能笑脸相迎?
“我—我想试一试。”罗伊坚定道。
“那好,我把碎龙骨交给你,你可以试著用它打响名號,”阿斯让邀请道,“可如果——我是说如果,日后你若在圣都待不下去,可以来法兰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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