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两位受害者
凯旋式第三天下午,圣都城內锣鼓喧天,法莉婭与艾芙娜在市民的欢送下,乘马车驶离圣都,去往法兰西南部的金月湾。隨行的人员,有依莲尼亚、艾丝翠以及新编的鹰狮团,总共一百三十多人,其中多数都是此前被依莲尼亚代为解放的奴工,他们缺乏训练,
战斗力堪忧,但暂时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兵源了。
此行的象徵意义要远大於实际意义,早在凯旋式举办前,元老们就已委派、抽调其他身披镶金法袍的大魔女前往法兰救火。法莉婭本人,也不过是將鹰狮团当成面子工程而已,“能列好队,充充场面就足够。”
直到两人远去,滨海区的孩子们仍没有来,毕竟元老们心善,眼里看不得这些苦哈哈的脏小孩,好在瘟疫退散的好消息,还是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迅速扩散。
港口被封锁后,物资都得转从陆路运输,物价隨之节节攀升,大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好在这样的日子终於要到头啦!大家心里都感念法莉婭的恩情,送行的欢呼声都真切了三分。
卡米拉带著一眾女僕,挤在送行的队伍里,时而流泪时而嘆息。当人潮散去,她原地驻足好久,被苏西和莉莉提醒,才突然想起来,家里还剩一名魔女,等著自己做饭呢!
这名悲催的魔女,当然是菲奥娜啦!她本想赶快制好净血魔药,然后赶去法兰与法莉婭匯合,趁看阿斯让不在的时候,好好和法莉婭说下话,谁想却被法莉婭勒令:帮我盯好阿斯让和梅,计划算是泡了汤。
同样被法莉婭委以重任的,自然还有梅。
“梅,你也不想自己再被天神教抓回去吧?那你就要代我盯紧阿斯让了。正因为阿斯让需要你的血,我才愿意帮你一把。此前我得到个消息,那个蒂芙尼,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蒂芙尼,她手里掌握著一个同你一样,身体里流淌著天神之血的可怜魔女,若我不在的时候,阿斯让被她用这个魔女吊住了,你还有何价值受到我和艾芙娜的庇护呢?”
“耶?”梅傻了,忽觉她的地位发岌可危,这怎么可以呢?!
夜晚的圣都明暗交错,整个城市仿佛分成两半,一半沉浸在深沉的黑暗之中,安静而神秘,另一半则浸染了璀璨的灯火,热闹而生动。
人们聚集在繁华的商业地段,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要將白天的喧囂延续至深夜,
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自明日开始免费开放將近半月的大角斗场了。
整个大角斗场,如果挤一挤,单次至多可容纳六到八万人,也就是说这半月时间,角斗场一共能容纳將近百万人次的庞大人流,足以覆盖圣都绝大多数人口。
爱聊八卦是人的天性,那些曾有幸看到过阿斯让对战绿龙的市並平民,免不了夸大其词,说那阿斯让力大无穷、身形矫健,一剑就將绿龙头颅斩落,但如此夸大的说法,终究难让人信服,相比之下,人们更爱听酒馆说书人编排的夹荤段子,角斗场的斯杀,你说得再绘声绘色,难道还能比下三路更吸引眼球?
“诸位有所不知,其实那位阿斯让,早早便得了魔女大人的宠爱与青睞,当日在角斗场里一”
说书人一卖关子,人们就怒而打赏,“多说些!爷不差你这点钱!”
“当日在角斗场里?”
梅路过酒馆,听了这些风言风语,忍不住好奇道。
“拼死干掉了一条绿龙,就这样。”阿斯让叫梅少听別人乱讲。
“哦。”梅不再多嘴。
角斗场提供的武器和防具,质量参差不齐,实难让人安心,阿斯让对此深有体会,索性去铁匠铺里淘一淘货。
淘到现在,总算翻出一副堪堪能用的轻便链甲,武器嘛,依旧挑了把大剑。
也不知道铁匠承诺的龙鳞甲什么时候能打造好,至於碎龙骨,復活的希望愈发渺茫。
埃里克认识的那位矮人铁匠,迟迟未给他回信,“呢,兄弟,我这两天认真算了下时间,
今年他的年纪—————有点大,可能力不从心了。”
找下蒂芙尼?
不,还是算了,没有那个必要。
如果可以,阿斯让不想和任何一个元老扯上关係,尤其是蒂芙尼。
但—也就想想而已。
圣都角斗场终究是蒂芙尼的老巢,只要踏足其中,就像踩到蛛网一般,立刻会被蛛网的主人察觉到。
阿斯让晓得,就算他执意不去见蒂芙尼,蒂芙尼也会过来找他,既然如此,不如卖个面子,省的难堪。
“欢迎。”
数盏烛灯把蒂芙尼改造出来的会客室照得很亮,当她挑眉望过来时,梅突然后撤,再横跨一步,躲到阿斯让身后。
蒂芙尼笑了一声,指著对面的沙发说道:“怎么了,你坐啊。”
阿斯让走到沙发前坐下。
梅没得躲,低头挨著阿斯让坐下。
“你一个奴隶,还真敢与我平起平坐,”蒂芙尼说,“艾琳,为两位客人湖茶。”
“是,蒂芙尼大人。”
一名身著白袍的魔女缓缓走来,为阿斯让和梅湖了两杯热茶,梅犹豫了一下,端茶慢饮。
“我的主人说了,她不在圣都时,我代表的就是她,我不能折辱她的顏面。”阿斯让说。
“不用和我装,像你一样的斗剑奴我见得多,哪有忠心可言?”蒂芙尼摇摇头,“也就法莉婭那个傻孩子看不清。”
“明天有角斗,我想早些休息。”阿斯让说。
“你喝过天神之血,还怕角斗?”蒂芙尼反问,“你甚至斩下了龙王的头颅。”
阿斯让吃不准蒂芙尼的心思,乾脆问道:“你把我叫来,莫非就是想聊这个?”
“不是。”蒂芙尼翘起丝腿,两手摁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很多元老找过我,想在我这睡一睡你。”
“.容我拒绝。”
“你拒绝的如此乾脆,我很难办,”蒂芙尼冷著脸道,“只要你不说,法莉婭还能知道你在我这干了什么吗?”
梅缩著脖子,不敢说话。
“我的回答不会变,免谈。
蒂芙尼如蛇般盯著阿斯让,施压道:“那我岂不是要在其他元老面前难堪,你一个奴隶,不要让我难做。”
阿斯让回以坚定的眼神。
“其实法莉婭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的,”蒂芙尼又是一笑,轻轻抿了口茶,“她太善良了,很难下定决心恨一个人,所以我说,她的身心尚需要歷练,过早披上镶金法袍,不是一件好事。”
“是,”阿斯让说,“但我依然拒绝。”
“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了?”
“我只是在遵守主人的命令。”
蒂芙尼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晚上,你便能得到很多凡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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