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拿一支细长药瓶,瓶中液体红到发黑,龙面下传来低沉的声音:“它可以让人在痛苦中得到片刻的安寧。”
“所以,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减轻痛苦的手段。,
“是啊,”菲尔德缓缓地点头,声音中藏著无奈与哀伤,“这里的人生活在地狱边缘,需要有人指引他们挣脱苦海,不是吗?我没有能力救人,但至少能用它,让这些饱受病痛折磨的可怜人,安详地走完最后一程。”
阿斯让望向床上的魔女,“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
菲尔德站起身,用木杖挑起被子,盖住魔女肿胀溃烂的脸庞,“她无私地传授我酿製圣酒的方法,可她自己却没能在这场瘟疫中倖免於难她是货真价实的圣女。”
圣女。阿斯让皱眉。
突然间,菲尔德放声大喊:“桑德!你敢背叛圣女!”
桑德站在门外,咒骂道:“菲尔德,你脑子进水了?这事能在人前说吗?”
“你们聊,不用在意我,”阿斯让装蒜道,“我完全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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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德,你好好想想,这魔女前脚跑来滨海区养老,后脚滨海区就爆发了瘟疫,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圣女亲手传授我圣酒的秘方,我慷慨与你分享其艺,而你却恩將仇报,血口喷人。桑德,若非圣女身染重疾,我甚至不敢想像你纠集的暴徒会对她施以多么残忍的伤害。”
桑德沉默以对,等到越来越多的龙面医生聚集到他身后,他才开口:“我们的事暂且放在一边,先处理掉这个外人。”
麻烦了。阿斯让心底犯难,如果把这群医生全选倒,疫区怕是要烂完。
好在菲尔德给了阿斯让抬价下,他朝阿斯让递出圣酒,说道:“同饮圣酒,
同是兄弟。圣酒是我们兄弟之间的纽带,染病的、健康的,大家同饮一酒,在苦难中找到共鸣。喝下它,我们不再视你为外人。”
阿斯让果断饮下圣酒。他连天神之血都不怕,还怕这个?
话说这东西居然没什么后劲,比梅的血效果差太多,味道却好很多,应该確实是酒,就是不知往酒里掺了什么东西。
菲尔德满意点头,说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大打出手呢?散了吧,我和桑德有些私事需要单独商量。”
“不,菲尔德,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桑德端正了语气,而他的话语立刻引起了现场许多人的共鸣,“我们的初衷,仅仅是想用这圣酒安抚那些快要死去的病人,无意与天神教牵扯过深。菲尔德,你记好了,这里是圣都,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魔女看在眼里,一旦事情败露,魔女的怒火岂是你我所能承受的?我奉劝你不要把大家往火坑里推。”
另一个龙面医生站出来劝道:“菲尔德,索菲已然病逝,现在是时候彻底与天神教断绝往来了。我们之中,就属你和她关係最为密切,之后若有天神教的人过来找你,你好自为之。”
菲尔德沉默片刻,问道:,“你们想出卖我?”
“我们尚不愿闹到那一步,菲尔德,”桑德警告道,“你我都晓得魔女是什么德性,所以,別逼我们出此下策。”
言罢,他转头看向阿斯让,“还有你,新来的,你既喝了酒,就別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没有任何人能逃过魔女的大手,你也一样。”
“我不蠢。”阿斯让耸肩道。
面具下的菲尔德发出一声嘆息,他低头看了眼病榻上的魔女,恳求眾人合力將魔女的遗体火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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