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他认出了江月。
江月也立刻认出,这是当初春城占城时,那跟著那蛮人头领身后的亲卫。
虽然只匆匆见过两面,可他额头上一道疤痕触目惊心,江月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如今,眼前人脸上又多了几处疤痕,但江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一场爆炸炸死了七成百姓,这些该死的蛮人却成了漏网之鱼,躲在离京这么近的地方,苟延残喘,占山为王,如今还想再现一次春城之困。
实在是可恶,可恨!
但此刻两人已成漏网之鱼,江月按住萧云笙捏起的拳头,大声开口:“当初!我中毒怎么去的春城都不清楚,你要报仇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
见那蛮人果然握著刀不动。
江月挺直著背冷静回道:“当初也是二皇子的手段,我也险些被炸死,我的亲人都在春城被炸死,如今不过是想和我的夫君找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杀了我微不足道也不足以泄愤,可別忘了你们还要靠我和我夫君去刺杀太子。”
“你夫君一人就可以领路,杀了你也没什么影响。”
“不!不仅我夫君在太子府办差事,我也深得太子妃的信任,我身上带著太子內府的腰牌,可隨意出入太子府內!”
江月目光落在腰间。
那蛮人摆摆手,钳制住她的人鬆开手。
江月倒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离京时太子妃留下的令牌递了过去。
那蛮人拿给马匪仔细检查,確认是真的才算信了一半。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也小看了你,隨便一抓你既能和二皇子互称兄妹,这会又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还真是不能杀了你。”
那蛮人似笑非笑,上下拋动弯刀打量著江月。
指腹摸索著那令牌一角,上头清清楚楚鐫刻著江月的名字。
“把他们带下去,再联繫京中的兄弟打听打听,这个叫江月的娘们到底什么底细。”
两人总算暂时安全。
只是有了前车之鑑,压著江月两人入山时分开关在不同的屋子。
江月不能和萧云笙联繫,心里愈发没底,但好在蛮人崇尚武学。
对妇人天生就看得轻贱,也没有额外增加束缚控制江月。
吃饭和方便时,她可以离开被关押的地方。
刚出门,就被一个孩子撞在身上。
“对不起,孩子是无意的。”
一个妇人匆匆过来拉著孩子给江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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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摇头,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对,这里是山寨,可她眼前这会出现的孩子和这么多年纪各异的妇人又是从哪来的。
打饭时她特意靠近那撞了她的母子跟前,跟著她到了寨子中心的树下才找到机会说话,刚要开口,那妇人低声摇头:“姑娘,我帮不了你,你就死了逃出去的心思吧。”
“看在你也是被抓进来的份上,我提醒你,这四周都是山脉,本来就跑不远,自从蛮人来了以后,他们还养了一种会闻人味的猎犬,不管你跑多远这些山匪这些蛮人都会给你抓回来,加倍折磨。
还有你那个男人,也不要想了,我亲眼见过他们杀人,你的男人活不了几日了,就算你们侥倖逃出去,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玷污……”
“你是被抓进来的?”
江月问完,那妇人惊讶地抬头第一次正眼看了江月一眼。
见她气质和她们不同,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江月是哪个头领带回来的小妾,急忙端起碗筷拉著孩子就要离开。
江月赶紧拉住了她:“我是被抓进来的,但不是山匪,而是这些蛮人,过去我杀了他们一些人,如今又落得他们手上。
只怕明日我就会被他们杀死泄愤,留下来给山匪做女人的机会都不会有。这顿,也许就是我的断头饭。”
听著她比自己的经歷还要艰难,这对母子才终於留下。
有些怜惜將碗里的青菜夹给江月。
“小狗子,把你的米饭分给这位姑娘一些。”
“可她碗里还有鸡腿,我都没有。”
那孩子原本就在长身体,日日吃不饱,这会听自己娘还让她分米出去愈发觉得委屈,却还是含著泪把青菜夹给江月。
“鸡腿?”
没道理她有,其他人没有。
连那妇人都只当孩子玩笑,两人探头一看,果然见她米饭下埋著一个流著黄油的鸡腿。
“这,我怎么只有我有。”
江月急忙要將那鸡腿夹给孩子,那妇人按住她的筷子死活不许。
“肉只有这些匪人和蛮人才能吃,这估摸著,的確像姑娘你所说……是断头饭……”
见江月沉默。
那妇人揉著眼,愈发同情她起来。
“你说说,我们虽然被打劫到这里,逼著身下孩子,至少还活著,可你,你还这么小,又生得这么漂亮,怎么就……”
江月安抚著她,一面四处打量著,始终没见到萧云笙被带出来吃饭。
午膳刚结束,江月又重新被关起来。
只是晚上的饭就没让她出去,只派了人放在门口。
就连之前山匪里的那个內应想要接著送饭进来,都被门口站岗的蛮人赶走。
一天一夜之后,门终於再次打开。
那刀疤脸蛮人语气不善走了进来。
用刀撑著身子坐下,如禿鷲般的眸子狠狠剜在江月的小腹。
“你有身孕?”
口音虽然蹩脚,但江月还是心口一紧,下意识蜷缩起来护住肚子。
查出她的身份没什么惊讶的,竟连她有孕都知道,江月此刻只想知道是不是他们也知道了萧云笙的身份。
风尘僕僕信函里抖出一张通缉令,上头正画著她的面孔,说是侯府跑了一个叫江月的丫鬟,能带著回傅家的谢金五两,若杀了送回全尸,五百两,若是能刨出她腹中的孩子单独送回,赏金令加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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