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胸口皱紧著眉抬眸正对上一身鎧甲站的挺直的萧云笙。
漆黑的眼眸静静的凝视著她带著一些隱晦翻涌的情绪,等江月再想去看清时。
萧云笙已经收回视线恢復了平静。
“你,醒了?”
心里一揪,腹稿在看到萧云笙的瞬间消散一空,唇瓣颤了又颤,竟有些鼻酸。
“你是不是……”
“江月,面对將军怎么不知道行礼?”
一声女人沉重的嗓音打断了两人传来,江月这才反应过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
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
“娘,您……怎么在这。”
话音一转,江月瞪大了眼睛,。
她还未去看娘,娘怎么就这样来了。
还就这么来了萧府。
知道瞒不住,人是萧云笙救的,他早见过她爹娘的模样,只是该如何解释。
江月刚张开嘴,
娘上前一把攥住江月,满眼复杂。
“我,被將军和太子所救,只是不巧,你偏病了。”
见江月痛的红了眼都不吭声。
心里嘆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对著一言不发的萧云笙行礼。
“將军,既然江月醒了,我倚老卖老求您放她离开,您知道的,我们一家实在不易,只想团圆。”
“娘……”
江月心里一惊,刚想要说话,察觉到被攥住的那只手被用力的握了一下,抿紧了嘴顿时收敛的神色。
转过身对著萧云笙腰肢弯曲深深行了个礼,里衣虽然不是那般轻薄,但也是將她腰肢芊芊呈现无二。
低下头目光微垂,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病了又消瘦了些显得那双眼眸更大,含著雾蒙蒙的潮气看著好不可怜,没有血色的脸宛如白瓷让萧云笙呼吸一窒。
顿时心里慢了一拍。
那张脸猛地抬头一颗豆大的泪珠子滚下,委屈的好似是被他欺负的,萧云笙顿时觉得身上的鎧甲有些闷的透不过气。
明明江月昏迷时,他希望人早点醒过来好好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现在人真的站在面前,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这样的心软让萧云笙对自己生出一股嫌恶。
“这话说得倒是狼心狗肺了,不知道的听了这话还以为將军是冷心冷清的人。將军一听你晕倒了亲自將你抱进来,你烧昏了头拉著將军不让走,將军也耐著性子哄你陪你,要是別人不说已经死了多少次,至少也是断胳膊断腿。”
管家抱著胳膊没好气的在一旁將这几日的情况说出来。
江月听著,除了诧异心里却越发不安,萧云笙的做法远远超过了对一个奴才的重视……
“將军,您不生我的气了?”
江月惊喜的开口,萧云笙正皱眉嫌弃阿靖的多嘴还没开口,娘又抢先推了江月一把,“江月还不快谢谢將军大度。主子有这样的恩情,你拼了这条命也要报恩。”
听著这话,萧云笙顿时语塞,莫名起来第一次见到江月时也是这样念著什么甘愿削骨报恩的话。
原来是从这学来的。
“將军,我……”
“行了。”
萧云笙皱了皱眉头,整理著袖口有些漫不经心:“前儿陛下还赏了几盒点心,太甜我不喜,等你好了赏给你。”
说著带著管家进了书房。
江月愣了神,一颗心终於落了地。
遥遥行了个行才和娘一起回到房间。
“这什么规矩,江月如今什么身份,怎么能隨便就要离开?太不把陛下看在眼里了吧。这不是拖累我们萧家么。”
管家跟在萧云笙身后从进了书房以后就开始喋喋不休撇著嘴,哪怕极力掩饰,还是挡不住的酸溜溜。
“我看著將军长大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將军这么温柔过,將军对江月还真是好。”
“怎么,你也想试试被我抱的滋味?”
萧云笙要被气笑了,冷笑著听著管家的念叨,將原本就烦闷的情绪尽数发泄到他的身上:“你现下也去得个什么病,或者受个什么重伤,我亲自给你熬药餵你喝。”
见萧云笙冷麵上若隱若现的笑意,比平日严肃的模样更让人心里发虚。
管家猛地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后退,想到那种画面,身上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真抱起来画面要多诡异就会有多诡异。
甚至深想想还一阵阵恶寒。
“阿靖……”
萧云笙手中的笔一顿。
自知越说越离谱,耸了耸肩阿靖抱著胳膊离开萧府。
独留萧云笙坐在书桌前,定了定神在看向桌上刚补上五官的美人图,眼神一愣青色的衣衫的女子,在海棠树下漫舞,眉眼的灵动活灵活现。
一进了屋。
娘小心的將门关上后拉著江月坐在床边。
红了眼摸著她瘦了不知多少的脸颊。
“娘……”
“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没你在京中这些日子受的伤多。”
娘只默默的擦著眼泪,满心满眼都是心疼,让江月心里也不是滋味,伸出手帮她擦著泪可心里却更酸了:“比起爹娘,和乌月镇的那些人,我这些算的了什么。”
“月儿。”
娘有些欲言又止:“你出生时我就给你算过命格,你没有大富大贵的命,你和將军,除了行房,可还做过其他事?”
喝著水突然被呛的咳嗽
江月脑子里浮现了更多两人相处,共骑一乘,看烟火,一起大笑,相互扶持脱险……
眼眸微微颤抖,江月有些不自然的別开脸。
鬆了口气,可娘却並没有神色放鬆多少,语气一转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江月,他对男女之间的事,还算正常吗?我怕他对你是为了那些腌臢事。”
江月从懵懂到瞬间明白娘指的意思,耳朵都红了起来。
眼神微微闪躲有些不自然:“娘,你別乱想了,將军他对我特殊些不过是因为……可怜我。”
至於萧云笙喜欢的,江月立刻想起傅蓉那个飞扬跋扈的身影,愣愣的开口:“將军心里有喜欢的人……”
“江月,你要想清楚,这大宅的男子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你是下人出生,以色侍人换来的富贵,怎么得来的就会怎么失去。”
紧紧的握住江月的手,加重了语气:“娘不是逼你,但要为了你的未来考虑,如果只是普通的士卒娘也不会如此……我听说將军身边很多人不错,比如那个阿靖,太子说过他心悦你……”
“娘!”
推开娘的手,江月快步走到门口,看了眼走廊上的动静。
压低了嗓子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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