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將军!圣上传召!”
阿靖挤过来拉住了萧云笙,目光扫过一旁的江月,先是震惊,落在她唇瓣上糊掉的胭脂,失神错乱后,又匆匆转头。
“將军去吧,我在这看一会烟火,等著你。”
她乖巧,眼底倒印著星辰。
萧云笙放下心跟著阿靖匆匆离开,走出几步总觉得那笑容看著让人心慌,好似下一刻人就会从眼前消散。
大步猛地停下,回过身想要在人群里找到人,人头蚕蛹,只这么一错眼的功夫,方才还牵著他袖口的丫头这就消失在人海中。
“將军?陛下还等著呢!”
阿靖催促焦急,萧云笙只能转身离去。
江月躲在人后,看著人群里,那最高大,清朗的人影,在他看过来前,拉下面具隱在人群里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心情也跟著升空,绽放然后消散在黑夜里。
找到二皇子的帐子太过容易。
也不必担心被人看见,每个人都只顾抬头看烟火。
在帐子前犹豫片刻,江月掀帘而入。
二皇子坐在桌前,早就等待多时。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二皇子还等著,就说明打定主意知道我会来。”
江月揉著指腹,就像站在桌前的赌徒,露出贪婪又迫不及待的不安:“现在可以说说,我能拿出来交易的东西是什么了么?”
“急什么?之前拒绝得那么有骨气,现在突然又肯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狡诈的丫头没安什么好心思。”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江月睁不开眼。
心里的厌恶让她恨不得转身就走。
但袖口里的纸团就在那,如同烙铁,如同红炭,撕咬著她的皮肤,提醒著她的爹娘还在那无辜生死一线。
都是眼前人。
都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出生就在神坛上不可一世的人,为了自己的私心贪慾,碾死蚂蚁搬弄死了她爹娘。
二皇子用指腹摩挲著江月通红的唇瓣,像似逗弄一条小狗,又像挑逗著一只笼中的雀鸟,动作並不怜香惜玉,甚至有些粗暴,直到唇瓣发烫髮胀,江月瞪大了眼睛,不满后退这才鬆手。
“我要你明日骑射场,不惜一切代价让萧云笙输给我。这,你可愿意?”
“若你想復仇,想亲手让侯府和二皇子跌入深渊,只能豁出去一切,哪怕被萧云笙厌恶,你愿意吗?”
太子那日明明白白说了这段话。
也已经给了她最坏的结果预设。
江月记得她当时的反应。
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
此刻看著二皇子阴柔暗晦的面色,江月心里如凌迟般发胀,僵硬缓慢的点头。
心甘情愿落入他设计好的牢笼里。
第二日。
果然是骑射。
萧云笙一早换了骑装,站在场上,弯弓搭箭,紧接著破空声此起彼伏地传来,数只圆盘被拋在空中。
他连看都没看,抬手间又是数只箭羽飞出,每一枝箭就如同长了眼睛穿过飞盘,牢牢钉在一旁的靶子上,力透三分。
他往日已经足够英勇,今日更像一只野性十足的雪豹,浑身上下都是蓄势待发的弓箭,全身飞扬著意气风发。
听见身后的脚步,回眸瞧见了她,突然如同化了冰的暖阳露出微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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