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糕是回门那日,將军替傅蓉买的。
將军还真是细心,糕点虽小,这隨时记掛在心里的情意,才是最可贵的。
心里泛著苦,江月半天没开口,阿靖半天没等来回答凑上前,身后的追风喷著鼻息又要踢他,只能急匆匆跑远,心里暗暗骂著今日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马,明明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一靠近就看他不顺眼一样欺负人。
街上越发热闹起来,看著一群孩子围在画人的摊位前,江月不由的目光多停留了一会,看到那孩子称心如意拿到想要的人时,这才也跟著悄悄勾唇。
“想要?”
余光扫在她脸上的笑意,萧云笙不由自主想起在太子府时,她看见別人那样肆意欢笑时的羡慕,心里发胀发闷的埠被他抓住。
这会终於找到疏通的口子。
江月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著到了那摊位前,眼睁睁看著萧云笙付了银子,又把选图案的转轴递过来。
“將军,这是孩子吃的东西。”
嘴上这么说,但目光早就新鲜地扫过每个图案,只是手却迟迟没动。
她从未吃过人。
连这东西该怎么选她都不懂。
小时候不是在照顾星星,就是一早卖身做丫鬟,其他丫鬟偶尔能上街忙里偷閒买些胭脂水粉,零嘴果,她上街就是为了做些如编灯笼的外快活,补贴家用。
心里刚升起窘意,右手便被萧云笙执起,拉著她的手在那转轴上轻轻一拨,那指针飞快转动最后停留在马儿的形状上。
“马儿。是马儿,老板麻烦你替我做和身后这个马儿一样的人。”
江月眉眼弯弯,连画人的老者都跟著笑著点头。
“小姐,那不是姑爷和江月那贱丫头么?”
楼上茶室,傅蓉早就看到不远处的两人,见两人相视一笑,旁若无人在街上宛如一对璧人,抬手就將手里刚泡好的一盏云顶含翠砸在了地上。
她日日见不到人,每日去军营请人回府,回话的那个阿靖都说萧云笙军务繁忙。
原来他口中的忙,就是来谈情说爱。
“说是按老太太的话把人赶出去,老奴看,这更方便他两人偷情。”
傅蓉魂不守舍,她和萧云笙交易,延缓了一年和离的事还未完全告诉苏嬤嬤,別人没发觉,她却能看出京中的局势开始了变化。
从萧云笙答应了和太子一同回京,就是他表明了態度。
只怕当真用不了一年,朝局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她当真要成京中人人笑话,被萧家和离拋弃的下堂妇了。
傅蓉盘弄著手上的玉鐲,茶室的门被人敲响。
苏嬤嬤上前,开一条缝满含警惕:“什么人?”
“听见小姐房里跌了茶盏,特意送来一壶,不要见怪。”
那说话的声音,宛如羽毛拂过心头。
修长的身影,用面纱挡住脸,只露出一双雌雄难辨的眼睛。
“兰珉,你还来做什么。若让我父亲知道,羽衣楼也护不住你。”
自从那晚江月当眾说她和戏子偷情,虽然那晚兰珉女儿身把事情盖了过去,但回到侯府,不论是傅蓉还是苏嬤嬤,兰珉都被惩罚了一番。
“承蒙小姐恩情,明日我就要离京,特来辞行。”
兰珉摘下面纱,那阴柔的面孔,让傅蓉不由得沉溺了一瞬,很快又回过神,有些黯然:“你也要走了。”
转头看到江月和萧云笙又在说什么,傅蓉捏著养的水葱指甲,心不在焉:“等你走了,羽衣楼里怕是再没能听得曲儿了。”
“自然有人会来接替奴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