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我知道你手里还有钱,够你吃饭的,你有钱上网你没钱吃饭?要不你就饿著,等明天我再给你找个工作,什么时候挣到钱了,什么时候吃饭。”
埋怨陆泽归埋怨陆泽,但他还是得按照规章程序办事,不能轻易的帮彭括,按照陆泽的话来说,就是没给彭括创造一个能產生感觉的环境,之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那时候彭括正处於崩溃的阶段,不帮他,节目组也怕出现意外,可现在彭括已经彻底麻了,哪怕是拒绝彭括的请求,他也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真没钱了,不信你看我兜,就剩两块了,刚买了瓶水,叔你就借我吧,我真饿了。”
他仍然没放弃,缠著pd想著借点钱吃口饭,可不管怎么说,pd仍然没有给予他帮助,最终,他意识到了,这样做最终也只是无意义的浪费口舌。
他確实如同pd所说的那样,还有一点存款,只是捨不得,但干饿著人也受不了,无奈,只能放弃继续软磨硬泡节目组,朝著他经常吃去的小摊位前进。
屁股上还沾了些灰尘没有拍打干净,此时的彭括却没有在意,他与这城中村里的一部分年轻人没有区別,在夜幕下如同长了恶疮的丧家之犬,在破旧的街道上徘徊。
偶尔遇到一个相熟的三和大神,他总会停下脚步閒聊一段时间,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完全把对方看成是自己人,因为在清扫过后,留在这里的大神真的已经不多了,他们是真的没有去路了。
不可否认,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彭括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绝对跟这些三和的钉子户有关,他们是最为彻底的拋弃人生的一群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听从陆泽的安排,为了寻找状態的彭括很难不被这些人所感染。
两人默契的没有谈论任何有关於与钱的事情,毕竟双方都没有经济能力为对方上哪怕一块钱,於是只能默契適可而止,隨后分道扬鑣。
走到常去的小摊位置,彭括四下寻找,却发现今天小摊老板没有出摊,只能放弃,隨便找一家看上去还算乾净的小摊吃上一口。
可这长枪短炮的摄製组跟在彭括身后,却引起了小摊老板的警觉,皱著眉头,上下打量起彭括,询问道:“干什么?”
“我吃饭啊我干嘛。”
“不做,不做,走走走。”
仅仅几句交流后,摊主就把彭括连带著摄製组全部撵走,这不是彭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早就习以为常,三和的很多地点一是不適合拍摄,会影响普通观眾的三观,其次就是这里的人也很牴触被拍摄。
有了这么一场,附近的摊贩基本都不敢做彭括的生意了,於是他只能採用老办法,让摄製组稍微离远些,他买上一份打包,趿拉著拖鞋回到自己的住处吃上一口。
前些日子,摄製组看他露宿街头好几晚实在太过可怜,只好帮他租了一个最简陋的廉价房,里面只有一床被和一张桌子,屋內昏暗到即便开了灯都需要摄像机开启夜视模式,他坐在床边扒著饭,房间只有咀嚼的声音传出来,半晌,被子翻动,把塑料餐盒放在桌上后,便直接躺在床上,不久后,就发出了轻鼾。
……
“陆老师,我还是想跟您聊聊彭括的事儿,要不实在不行就把彭括调回去吧,我感觉他现在精神状態不是特別好。”
望著监控器內已经入睡的彭括,眼看著彭括越来越颓废,pd决定再次给陆泽打一通电话。
“怎么了?”
此时陆泽正在写方案,希望进一步更改有声电影的活动流程,接到电话后,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倾听pd讲述彭括近些日子的经歷,直到pd全部匯报完,露出了笑容。
“这不挺好的么?”
“挺好……?”
“对啊,挺好的,我希望让他找到的就是这种感觉,彭括接到的角色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別人是需要適应另外一种生活,而彭括是要对生活妥协,我要的就是他產生一种希望改变,但没能力改变生活现状,只能一味的去浪费时间的痛苦感,这是他接到的角色的精髓,现在这种感觉就对了,继续拍下去吧,多盯著点他,注意安全就好,好的,就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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