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卡……苏卡……苏卡不列特!”
宿醉的后果可想而知,睡著时还好,醒来后难免会头痛欲裂,像是有人用电锯在不断切割天灵盖,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空气似乎没有入肺,而是衝上了脑袋,要把头胀到爆掉一样。
隔壁放著电子音乐,陆泽拿起床头柜上不知道谁给他摘下的手錶,眯眼看著指针,六点十七分,侧头看了一眼窗外,这金黄的天色显然不是清晨,嘆了口气,忍著头部的剧痛,侧著身把枕头盖在脑袋上,可依旧没法阻止喧闹的舞曲钻进耳朵。
闭眼装死,十秒……二十秒……半分钟,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一脸黑线的坐起,穿起拖鞋时摇晃两下脚丫,让拖鞋更加跟脚,还没等起身,便看到了床头那整整半个垃圾桶的呕吐物,吐的还挺准,一点都没撒外面,这是谁吐的,显而易见。
可就算知道这是自己的產物,陆泽该犯噁心还是会觉得噁心,双手搭在膝盖上沉默了几秒,拽了几张床头柜上的摆放的纸巾,像是掩耳盗铃般盖在垃圾桶上,这才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楼层高,风有些大,吹在脸上,更是有些眩晕了。
等到屋中那股子难闻的气味散去大半,他才打开房门,瞬间,他忽然觉得……臥室里其实也不算太吵……
客厅里是满地的酒瓶,桌面上是一大堆外卖的包装,吃完也没人收拾,旁边的菸灰缸不大,已经被菸头塞满,甚至菸灰都撒在了外面也没人收拾,这几个人的臭鞋烂袜子扔的到处都是,散发著一种刺鼻的气味,有一只就扔在陆泽的臥室门口,看了看这只袜子,陆泽十分確定,这双袜子绝对穿的有些年头了。
音响中放著叮咣叮咣的舞曲,克沙叼著菸捲,躺在沙发上玩著手机,另外两人则咬牙切齿的用ps4搓著街霸,直到米奇的古烈几乎满血的战胜了卢卡斯的春丽,两人凶狠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一个兴奋尖叫,一个垂头懊恼。
“三十块,你欠我的,我的古烈和桑吉尔夫,放眼利物浦都找不到对手!谁给你的勇气挑战我伙计?乾杯吧,呦,醒了?你可都睡了……將近二十个小时了。”
陆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懒得和米奇说话,转身去厨房接了一杯,也不管利物浦的自来水是乾净还是脏,清水缓缓喝下,这才把嗓子里仍然存在的灼烧感强压了下去,再次接满了水,端水杯著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米奇给挤到了一边,又看了看三人的脸色,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说你们不难受吗?我的头都要裂开了。”
“还好吧,宿醉多了就习惯了,你也太弱了吧?睡了这么久还难受?卢卡斯,要不要再玩一局?”
可能是因为米奇玩街霸確实太强,卢卡斯明显被打自闭了,双手杵著脸没有说话,一直盯著手柄沉思,或许脑子里正在思考著连招。
米奇见状,没有再尝试用语言去激怒他,不然来个线下pk,估计屎都能让卢卡斯揍出来,无奈耸了耸肩膀,喝口啤酒表示无趣。
“昨晚谁送我们回来的?我记得你们也喝多了才对吧?”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啊,管他呢,能回来就不错了,反正东西又没丟,你的钱包和手机我给你放床头柜上了,你应该看见了吧?”
“看见了。”
“既然醒了……要不要玩一把?十块一把,怎么样?”
手柄被递了过来,陆泽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半起身拿起烟盒摇晃两下,听到声响后打开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接过手柄试著摆弄,连电脑游戏都只会cf的他,ps4这东西自然是没玩过的,他也没想著能打贏米奇,反正贏的人晚上请吃饭,输贏其实都是一样的。
在米奇的教导下,学会了出拳方式,抿了一口清水,两人说说笑笑,各自选择了人物,一次价值八十多块钱的赌局正式开始。
……
“咚咚咚,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哦好,四十七块五十便士是吗?五十块,不用找了,再见。”
从兜里掏出一把破破烂烂的纸幣,翻找了一会,交给送外卖的小哥五十,剩下的作为小费,接过披萨,回应了外卖小哥的道谢,米奇乐呵呵的用脚踢上了门。
沙发上,躺著三个自闭的男人,一脸的抑鬱,实在是被米奇虐的够呛,从陆泽上手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而陆泽和米奇比拼的时间其实远远没半个小时这么久,仅仅八分钟,连输十二把后,就由克沙替他出战。
其实也不怪陆泽三人扛不住打击,要是打的有来有往,就算一直没贏过也无所谓了,可从开头一直被连到死,在天上都下不来,这谁受得了?
陆泽还好,知道及时止损,输了一百二就撤退了,克沙却输完现金后,欠下的钱都比陆泽输的总额多,至於卢卡斯只欠了三十块……那纯粹是因为他现金带的多,如今毛子两兄弟陷入了沉思,整整十分钟没说过一句话,而陆泽则是皱著眉头,费力的用屏幕碎裂的手机查找街霸的连招攻略。
“行了行了,输个几百块看你们这苦大仇深的样子,吃点东西,今晚就不出去玩了,你们先吃,我去拿点东西,最近新写了个本子。”
这间房子是米奇租住的新公寓,四室两厅十分宽阔,不再像之前他父亲的那个老公寓,需要他把重要文件放在电视后面的保险柜里,如今,他重新有了自己的书房,至於他和他父亲的矛盾……这位有些顽固的老人可不会因为米奇翻身就立刻原谅他。
送餐的速度很快,披萨上的芝士还可以扯出拉丝,陆泽三人把地台稍微收拾一下,刚吃了一口,米奇就拿著薄薄两沓装订好的a4纸从书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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