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银面后,苏明轩在他的靴筒里发现了封信,是凤主写的:“宫宴若败,点燃粮仓,让长安以为是突厥来袭,藉此时机夺权。”

“她留了后手。”苏明轩將信交给士兵,“立刻把火药转移到城外的废弃窑厂,用石灰封存,引信全部销毁。”

重阳宫宴当天,长安的天空格外晴朗。皇室宗亲与文武百官齐聚太极殿,太后的空位用屏风遮挡,上面绣著幅“松鹤延年图”,苏明远却注意到屏风的角落,有根极细的铜线从绣针孔里穿出来,通向殿外的铜钟。

李太医捧著御酒壶上前时,袖口突然发痒,忍不住挠了几下,壶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洒了一地。柳氏立刻上前“请罪”,说自己调配的醒酒汤打翻了,趁机用带著清稻草汁的帕子擦了擦地面,將溅出的酒液吸乾。

“李太医这是怎么了?”圣上皱起眉头,李太医的手已经挠得通红,根本握不住酒壶。

“许是染了风寒。”苏明远適时开口,“儿臣看还是换位太医吧,免得衝撞了宫宴。”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柬之闯了进来,手里举著从灞桥粮仓搜出的铜线:“陛下,查到了!有人想用火药炸毁宫宴,引线就藏在铜钟里!”

百官譁然,李太医瘫倒在地,怀里的半枚虎符掉了出来,与张柬之呈上的那半枚严丝合缝。“是凤主……是她逼我的!”他涕泪横流,“她说只要我毒死陛下,就让我当太医院院判……”

殿外的铜钟突然响了一声,却没引发爆炸。苏明轩带著士兵押著银面走进来,將火药桶的残骸扔在地上:“灞桥粮仓的火药已经全部转移,凤主的党羽也已被擒。”

圣上看著地上的罪证,又看了看屏风后的空位,长嘆一声:“將所有涉案人员交由刑部审理,彻查朝中余党,不论涉及谁,一律严惩。”

宫宴结束后,苏明远在屏风后找到了凤主的藏身之处——那里有个暗格,藏著件绣了一半的龙袍,针脚与“江山图”如出一辙。暗格的墙壁上,刻著行小字:“我若为帝,当以民为天”,字跡里带著未乾的泪痕。

“她终究是疯了。”柳氏看著龙袍上的凤凰刺绣,“想用最极端的方式实现所谓的『为民』,却忘了脚下踩的是多少人的性命。”

苏明轩站在殿外,望著夕阳下的皇城,突然想起针娘说的那句话:“淑妃娘娘最常绣的,是『天下太平』四个字。”他摸了摸怀里的虎头鞋,那是针娘从丙字仓暗格找到的,鞋面上的“轩”字已经磨得模糊,却依然能看出绣娘的用心。

针娘没有参加宫宴,只让人送来了封信,说要去北邙山给父亲和淑妃立块碑,碑上不刻名字,只绣片稻田。“江南的鬼稻已经除尽,”信里写道,“往后该种新谷了。”

长安的槐叶落满御道,像铺了层金色的地毯。苏明远知道,这场持续数年的阴谋终於落幕,但权谋的暗流从未真正消失,就像皇城的墙角总藏著青苔,只要有缝隙就会生长。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明白,最锋利的武器从来不是刀枪火药,而是百姓碗里的那碗乾净米饭,是绣在针脚里的那份安寧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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