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儿低声道:“不如现在就去领军卫,听说那边近日採买了一些小母马,很是温和。”

“算了。”李承乾依著马车,皱眉道:“以后再说吧。”

“好。”寧儿笑著点头。

走到了官道上,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就更多了,也可以看到一些番邦人,正值大唐的大朝会就要开始了,外来的使者也越来越多。

唐人是彪悍的,面对这些番邦人,唐人颐指气使。

得益於当年阴山一战大胜后,这些番邦人纷纷也不敢顶嘴。

一匹黑色的大宛马嘶鸣著而来,马背上的是个意气风发,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当然了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都是靠著双腿做交通工具,信息传递也全靠嗓门来吼,不是谁家都能买得起马匹的。

那马背上的少年也注意到了李承乾的目光,提起韁绳往马车看了看,又欣喜一笑。

寧儿低声道:“这是蜀王殿下。”

李承乾皱眉道:“蜀王李恪?”

寧儿解释道:“蜀王殿下这些天一直都在军中,平日里很少在长安走动,今日就要大朝会了,这被陛下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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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那少年骑著马儿已到了面前。

李承乾打量著这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他的皮肤显黑,倒是眉宇间很像李世民,这也难怪,都是父皇的孩子。

“皇兄!”李恪翻身下马,笑著行礼道:“没想到皇兄会在官道上等著弟弟。”

李承乾忽然一笑,看著他直率又纯真的笑容,又道:“许久不见了,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李恪咧嘴憨憨地笑著,“弟弟从这么远,就一眼认出了皇兄。”

“嗯。”

李承乾微笑著点头。

李恪走上前,走到马车边上小声问道:“皇兄,这些天李泰没有来刁难皇兄吧。”

李承乾摆手道:“那倒没有。”

李恪接著道:“那李泰有没有在父皇身边说皇兄坏话。”

李承乾思量了半晌,“多半没有吧,孤又怎么会知道。”

“也对!”李恪双手背负,一脸愤愤不平地道:“得知皇兄病重,弟弟很是牵掛,可身在军中一切要按军规行事,弟弟也不能私自离开,就怕那李泰趁著皇兄病重处处作妖,弟弟定要將他打得满地找牙!”

李承乾走下马车,与他一起看著官道上的风景,再看看这高大的大宛马,马儿打了一个响鼻。

多看了一会儿,又不觉得羡慕了。

李承乾揣著手问道:“这一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李恪道:“想请父皇旨意,领兵出征边塞!”

李承乾頷首点头道:“嗯,男儿当该如此的。”

“皇兄呢?往后有何打算?”

“孤还能有什么打算。”李承乾错愕一笑,又道:“论文学才识,孤比不过青雀,论武功兵法孤还不如你呢。”

李恪愣神半晌,道:“李大亮將军常说我学得不好,兵法韜略只懂一些皮毛。”

李承乾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又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其实皇兄很羡慕你。”

闻言,李恪尷尬一笑,羞愧地挠了挠头,道:“都说皇兄一场重病之后,人也不一样了,还真是……”

“什么不一样了。”李承乾忽然反问道,只不过脸上还带著温和的笑容。

“一样!都一样的,怎么会不一样。”李恪的语气坚定了几分。

李承乾揣著手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宫去看看你的母妃,她一定很牵掛你。”

“对。”李恪忽然醒悟过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时辰也不早了,確实该去了。”

说罢,他又翻身上马,匆匆朝著长安城而去。

父皇的孩子中,弟弟妹妹也都认识得差不多了,现在连李恪都见到了。

寧儿道:“殿下,现在想要去何处?”

李承乾道:“到处走走吧。”

“喏。”

李承乾坐回马车內,让寧儿赶著马车漫无目的地走著,马车走动並不快,它还能时不时地头嗅著地面,看看能否有些草吃。

时隔一千多年的时光,如今看著关中,这八百里秦川的风光很美丽。

现在关中的水土环境还没有后世这么糟糕,这里的水系充沛,土地肥沃,虽说还未入春已可以见到远处的植被。

当然了,如果连年加大开垦力度或者不节制地放牧,关中的水土贫瘠又像是註定的。

虽没有亲眼去看,李承乾这些天看过河西走廊送来的文书,现在的河西走廊乃至祁连山,那都是一片水草丰美的所在,牛羊成群,更是一片上好的养马场。

当年霍去病主张將河西走廊建设成大汉的养马场,並且屯兵河西走廊,如今这个战略方针从汉武帝时期,一直延续到了大唐至今。

中原失去河西走廊已很多年了,隋末大乱之后吐谷浑藉机吞併了河西走廊,直到现在。

李世民与满朝將领,他们看著河西走廊双眼放光放红,恨不得现在就出兵將吐谷浑拿下,把河西走廊夺回来。

出兵也要师出有名嘛,缺少一个时机和一个正义出兵的理由。

再看如今的关中环境,黄土高原的荒漠化並不严重,建设大西北又是一个很复杂的议题。

夕阳正在从地平线缓缓落下,虽看不见大漠孤烟直的风光,现在也算是亲眼见到了长河落日的景色。

寧儿低声道:“殿下,时辰不早了。”

李承乾无奈道:“那就现在回去吧。”

“喏。”寧儿坐上车辕,让马儿扭头朝著长安城而去,她又问道:“明天殿下还要讲课吗?”

李承乾坐在马车內,斜靠著目光看著车外,低声道:“给她们一段时间放假,孤也好清閒几天。”

“嗯。”寧儿应声点头。

马车到了长安城东门的春明门,將马车交还给这里的守卫,而后在城头守卫的护送下回东宫。

回宫时,天色已入夜了。

寧儿忽然问道:“殿下是不是还对徐孝德不带她女儿来东宫的事耿耿於怀。”

李承乾揣著手,一路走著低声道:“孤只是对这个小姑娘很好奇而已,没有別的意思。”

当然了,若换作是武则天,那就更好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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