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什么都没说,也没指向谁啊你怎么就拐到某个特定选手身上啦?
苏姐刚想这么调侃,却看到林小檬那双平时发亮的杏眼,像是蒙了层一千七百年的小尘。
她最后还是没忍心开玩笑,只是轻轻揉了揉身旁的波波头。
两人排了长长的队,终於到了殿內,林小檬跪在褪色的蒲团上,抬头看,慈悲的佛像眼角带泪。
她看了看隔壁的人,有模有样的学著拜了三拜,檀香灰落在她手背上,烫出个小红点,林小檬轻轻“嘶”了一声,却还是认真闭上眼。
她心里翻涌的念头比香炉里的烟还乱,最后定格在那人总是微微著的眉头上。
“保佑齐林—”她在心里默念,又觉得太过直白,赶紧补上一句,“.·和大家都能发大財。”
林小檬插下三柱香,手中还剩三柱,按说这三柱本来是留给自己的。
可她不知道给自己求什么,自己是本地户口,父母健在且有著不菲的退休工资,她的压力没什么大。
於是她犹豫片刻,再次闭上眼睛。
“再保佑齐林未来永远平安顺遂。”
苏姐在一旁,看著这位从不信神佛的朋友深深磕下了头,在褪色的垫子上留下浅浅的坑。
这时,一位驻班僧人走了过来,手竖在胸前轻轻一拜:
“两位客人可需要平安结?繫於手腕之上,可保平安。”
“不要不要。”苏姐虽然信这一套,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
那位僧人似乎看穿了两人的疑虑,补充道,“不要钱。”
“真的?那来俩—不,来仁可以么?”
“当然,但每根绳所系之人皆要在这段红绸上留名。”僧人转头,从后方供桌上取来一段红绸,“写明白生辰,住址,佛才能保佑到。”
“没问题。”
两人返回殿內,找了张桌子,拿起马克笔在红绸上写字。
“苏妍君,26岁,1999年生家住—””
“好啦,给你。”苏姐写完后把笔递给了林小檬。
林小檬沉默一下,写下了自己的信息和住址。
“两根呢?”苏姐微微一愣,提醒她。
“两根都是给我自己求的不行啊。”林小檬说道。
“哎—行吧行吧。”苏姐无奈的看著这位不怎么坦诚的朋友,把红绸递交给了僧人,“谢谢师父。”
“无妨,对了,一年之內记得回来还愿。”
“记得了。”林小檬点点头。
“走啦。”苏姐挽住她的胳膊,“等会打算去哪?反正都出来了,去做个美甲?”
“好啊。”林小檬心不在焉的说道。
“还想著吃瓜的事吶?人都不见了。”
“倒也不是—”
两人迈出了药师佛大殿的门槛,太阳撕裂了黑色的雨云,在天上流泻出粼粼的天光。
突然,两人都是一愣,做贼般三返药师殿內。
“你看到没!”
“看到了,看他的方向应该是刚去厕所回来。”林小檬说道,“他应该没看到我们吧?”
“肯定没有。走走走,跟上去。”苏姐兴奋道。
“要不算了?”反而是林小檬打了退堂鼓。
“这哪能算?”苏姐对林小檬的性格门清,这人完全就是近乡情怯听,这个说法不准確,但大抵意思就是刚为情所伤,没心思做別的。
那就更要让她转移注意力了呀!
“吃了这顿瓜,未来几天,我们就是八卦群的王!”苏姐以拳击手,“更何况万一真是公司病急乱投医了,也好和同事们提个醒。”
林小檬提起了一些精神,两人一同紧张的往外看去,最后猫著身形跨出门槛,偷摸出发。
九曲十八弯,林林绕绕,穿过拱门,来到寺庙最深处。
最深处有一方小池,几尾锦鲤在睡莲下游弋,水面倒映著小屋的飞檐和远处高楼的轮廓,仿佛两个世界在此交匯。
林小檬起脚尖,透过半开的雕木窗向內张望,檀香混合著纸张的气味从会议室飘出,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耳边的碎发被穿堂风吹得轻轻晃动。
“忆,討论事情还专门来这么深的地方,肯定有古怪。”
她们隔墙倾听。
视线穿过淡黄的窗户,小屋內,微阳科技的几位高管正与寺庙住持对坐。
林小檬认得市场部陈经理亮的脑门,戴著一副黑框眼镜,此刻他正將一叠文件推向对面:
“第三批测试数据表明,平安结的接受度比预期高出27%,多谢方丈和寺內人员的大力支持了。”
“阿弥陀佛。”住持转动念珠的手顿了顿,“如此一来,我们也算不负所托,只是这派发活动有些影响了寺內的日常,不知要在何时停止呢?”
“不好意思,我们也暂时没收到停止派发的通知。”
“如此,不仅是影响寺內运转,也是有些违背佛意,不如我们———”
“我们確实也是因为这个而来。”陈经理笑了笑,“我们將会继续加大力度,本月投入六十万元预算,请住持多考虑考虑。”
“.—·阿弥陀佛,施主们於佛有缘,此事功德无量,我等会照顾好圣女,继续加大平安结的派发。”
“我靠还真是合作?圣女是什么这是人类的词汇不?
林小檬不自觉地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会议室里另一位沉默不做声的男人突然转头。
她猛地缩回脖子,后背撞上苏姐的肩膀。
“要死啊你!”苏姐掐著她的胳膊把人拖到转角,“市场部那群人精得很,被逮到摸鱼这个月绩效就別想要了。”
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几乎靠空气波动,但饶是如此,里面还是传来了一声淡淡的质问:
“门口是不是有人?”
两人瞬间汗毛立起。
情报科办公室內。
齐林盯著屏幕上滚动的身份证信息,似乎尽力在从中摘选出有用的。
“那个叫张晋的不会骗你吧?”林雀终於忍不住说道,“我们查遍了,那座寺里根本没有姓方的僧人呀。”
怎么会——那个状態下,张普不可能骗人。
难道是那个姓方的僧人先骗了他?还是有什么东西造成了两人之间的误解?
他抬手看了看表,“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离闭寺还早。假装普通香客去踩一下点。”
“我也和你一起去。”林雀说道。
“你还需要拜佛烧香么?”齐林忍不住调侃。
“不,那座寺庙广场上的章鱼烧很好吃,馋好久了。”
齐林无奈:
“回来时我给你带一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又有一些预感。”她斟酌片刻:
“和那天微阳大火时类似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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