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心中微嘆,不知道该怎么劝阻,於是只能转头想其他事。
刚刚林雀说的固然在理.但也揭露了一个事实:绝大多数的人內心里,都藏著底色的恶。
而恶念也並不全是无可原谅的。
贪些蝇头小利,妒他锦衣玉食,又或是因基因中的原始欲望,会愤怒傲慢,会对异性藏有色心这些都没错,毕竟古人也说了,君子论跡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可若有突然降临的,人类无法控制的力量从中作梗呢?
一旦人发觉自已可以超脱规则的束缚,那些原本微不足道的,心底深处的恶念,便会化成低语的恶魔,降临到现实。
就像很多人开过的玩笑,一旦自己有了超人的力量,那么他们首先要做的不是保护地球,而是过一把祖国人的癮。
所以该做什么,一开始就有正確答案了不是么?
他在心里低声的问自己。
一场大雨中,他仿佛变回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年。
“对了,你从徐磊身上搜刮到了什么呀?”林雀目不斜视的问道,“打贏了,最开心的应该是数战利品的时间!”
齐林的眉毛一抖,思绪转了回来。
他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印章。
“从他口袋里搜到了这个,这东西应该就是承载了毕方相的遗物。”
“,好东西啊!这种顶级相刻印出的遗物估计都属於超高危遗物以上了,整个第九分局都没有几个,有也都是天生的相遗物。”
“是因为很难刻印么?”齐林好奇道。
“具体得问研究部的同事,我不是专业的,不过听说他们试图刻印过周师傅的罗剎,结果这都过去多久了,也没找到任何能承载的物品。”
“所以我这算是爆了金装?”齐林好笑道,“我都怕用这东西突然叛变反过来烧我。”
“呢——-那你可得注意一点。”林雀微调方向盘,竟然认真回復了这个玩笑,“遗物確实在一定程度上有自己的活性,虽然正常来说它会听命於使用者的,但也不是没出现过暴走案例。”
“还真有?”齐林看著手里这枚刻著江震霆的私章,眼角抽了抽。
“人工刻印出来的一般来说不会造成多大损害,毕竟能刻印也就代表它能掌控-可是天生遗物就不一样了,非常闹腾,也和面一样需要特殊收容手段。”
“比如,你刚才用的那张十元纸幣,就是天生的遗物。”
齐林满脸震撼的捂著上衣口袋,那张十元纸幣在里面似乎有些发热,“据说有人用完后,身体也会黄鼠狼化”林雀噗一笑。
周部长,你这新手教程做的也太不专业了!齐林暗骂。
不过还好,自己用完后好像没感受到什么副作用。
齐林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这个高危和超高危之类的,是自己的形容词还是確实有明確的等级划分?”
“当然是有明確的等级划分咯。”林雀抖了抖肩,“目前官方的划分是,平凡遗物,高危遗物,超高危遗物,不可控遗物,並且根据造成的效果不同,划分出数字,越靠前的数字越强,也越难掌控。”
“而黄皮大仙遗物的编號大概是高危遗物-023?还是025来著,差不多这个区间吧。”
齐林沉默了片刻,“这个等级名字真的是—”
平凡,高危,超高危,不可控。
这也太图省事了吧!
“是吧是吧,我当时就想吐槽这个名字,还不如叫3级封印物,2级封印物,1级封印物什么的—..”
齐林:“?”
“所以,这枚印章应该是人工的?”他没有理会上方那个疑似侵权的叫法,“因为看起来还挺稳定“我觉得我们最好祈祷他是天生的遗物.”林雀摸著方向盘正了正身,身体前倾了一些齐林的目光看过去,而后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的,它最好是天生的遗物,只是碰巧记录了毕方的相不然的话,那影响可就太过深远了。
它意味著,徐磊背后的势力,同样掌握著相刻印的技术。
“而且,整个第九局都没有成功刻印过超高危的相唯一有这个技术的,是第六分局,代號天工坊。”林雀说。
齐林把这枚遗物再次翻转查看了一下,塞回了兜里。
多虑无用,这东西不在两人的专业范围,还是等会带回研究部给专业的人处理吧。
“对了,件人的面具你捡了没?”林雀依旧是目不转睛的问道。
“当然。”齐林掏出那副中间有著巨大裂纹的半人半牛面具。
“嗯哼,又多了一个收容品。”林雀笑道,“战功累累呀~”
突然,她似乎想起来了某件事:
“哎等会,你吸收面的条件是什么?”
齐林一愣。
他还真没细细想过这个问题!
毕竟生活不像游戏拥有世界观旁白介绍,而他是第一个能吸收其余面之人,官方对此也没有任何相关研究。
一直以来,他只是下意识觉得无主的面就能吸收。
那么问题来了。
按照收容科的经歷,无主的面绝对不在少数。
为什么迄今为止,只有讹兽的面主动接触过自己的意识?
他翻看著件人的面,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惊悚的猜想。
会不会必须自己亲手杀死对方,才能吸收他的面?
他死死的盯著件人的面具,生怕这张裂开的面突然开口。
“安心啦,还记得力量无罪么?你有这样的能力在,多一副面肯定是好事。”林雀以为齐林排斥件人面,出言安慰。
“不。”齐林盯著件人的眼睛。
“我只是怕——我的猜想成真。”
“什么猜想?”林雀愣了一下,眼睛在路和齐林的脸上来回移动。
“杀死对方,伍能获得对方的面。”
正当这句话事剩嘴时,齐林膝盖上的“件”突然不合到了一起。
齐林皱著亍头,召唤了自己的深红色凶神面,当然,他控制著没有进搏面之下,只是享有其视野。
灰绿色的世萌如潮水涌来。
膝盖上的面已经不在了。
齐林轻轻抬头,半人半牛的面贴在车前窗上,面部纹路如肌肉蠕动,恭敬道:
“见过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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