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已经几乎消失殆尽,即使毕方本人再强,遗物承载的力量终究还是有限的,此刻只有一层薄薄的火圈围绕著徐磊,將他笼络在其中,像是西游记里悟空为唐僧画下的护身圈。
只可惜一方不是那慈悲为怀的唐三藏,另一方更不是那嫉恶如仇的孙悟空。
只是肆意妄为的暴徒,保护著已然非人的妖魔。
骨戈在雨中的柏油路上拖出的声响,听起来像催命的音符。
最后,他站在大雨中,与刚好停留在隧道边缘的徐磊面前,有著一线之隔。
“天行有常,诛恶即道。”
“宵小构陷,君子蒙尘,岂可俯首待戮乎?”
明明已经许久未见的声音,此刻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齐林不確定自己是否在幻听。
那些声音听起来正义凌然,巍峨如高峰,而又那么的合情合理。
凡恶的必將诛杀,凡罪的必將终止。
而此刻自己也有了审判的权力与资格。
他轻轻抬起长戈,骨血翻涌,戴上这副面似乎能帮人遮蔽痛感。
只是长戈未落。
“嘿嘿—动手啊?”地上的男人突然发出嘶哑的笑声,“怎么,想带我回去审审?”
他没昏迷,齐林早就知道的,从他的呼吸,心跳中便可得知。
虽然他已是必死之人,但还有些回答的作用。
“毕方是谁?”
“为什么要告诉你?”
齐林把长戈的尖端插进他的骼膊。
“啊啊啊!你—”
鲜血爆涌,豌蜓如蛇,如那夜爆开的血,流进大雨里。
“江离山?”
戈尖下压,直接穿透对方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爽不爽,爽不爽!”徐磊没有回覆任何事,而是趴在地上边哀豪边尖叫起来。
“就是这种把別人的性命握在手里的感觉!爽不爽?”
他彻底丟掉了最后一丝人类的顏面,宛若疯子,头尽力的往上抬起,不顾肩膀上鲜血如注。
“你动手的时候,心跳有没有加快?这种能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能高高凌驾在別人头上的感觉,舒不舒坦?”
齐林没有任何回答,雨水顺著他的凶神面具往下滴落。
“你在装什么啊齐林?”徐磊嘶吼,尖叫,“就像现在这样,你可以对我想杀就杀,不用等警察不用走程序—只需要我们有异能,就可以超越所谓的规则!”
“这样,我就再也不用被別人踩在脚下—.—再也不用曲意逢迎。”
徐磊把脸磕在地面上,像是在笑,又像是发出了哭声。
“再也不用tm的事事都顺著別人.
这个禿顶的疯子又似悲伤又似喜悦。
只是没有一丝后悔。
“还有什么要说的?”齐林突然问道。
“没了,反正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而你永远逃不掉也躲不开”徐磊嘿嘿一笑,强行转动身躯躺了过来。
他的面容鲜血淋漓,刚开始那场车祸早已导致他重伤。
“如果能重生,我只恨不得再来一次。”
“只是下一次不要给我这么烂的命了要给,就给个五两的.不,六两——.不对,七两二的命!”
骨戈闪过,清光明灭,雨线断连,头颅拋飞而出。
齐林轻轻抬起了脚,重重的在半空接住了那颗脑袋。
“!”
曾经那张戴著件人面具的,丑陋的,疯狂的,绝望的脸,在隧道的墙壁上撞开红白黄的色。
徐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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