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韩青悠悠转醒,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榻上,映出一片暖色。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结拜时的酒意还未完全散去,恍惚间竟有些分不清是梦是真。屋內空无一人,二位兄长不知去向,只余枕畔一缕若有若无的沉香气息,提醒著昨夜的种种並非幻觉。
他披衣起身,推门下楼时,木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院中景象豁然开朗——逍遥子一袭白衣,正在庭院中央舞棍。那根乌木长棍在他手中宛若游龙,棍影翻飞间带起猎猎风声。他的招式与昨日完顏鸿的棍法颇有几分神似,却又多了几分飘逸灵动。棍尖点地时如蜻蜓点水,横扫时似狂风卷叶,每一式都暗含变化,比之完顏鸿的凌厉狠辣,更多了几分行云流水般的从容。
逍遥子一个鷂子翻身,棍隨身转,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地时竟不激起半点尘埃。他余光瞥见韩青,手中长棍倏然收势,棍尾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已稳稳站定。
“三弟醒了?”逍遥子笑吟吟地望过来,额间沁著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著微光。
韩青下意识挠了挠头,这一声“三弟”叫得他心头一热。若非亲耳所闻,他几乎要以为昨夜结拜之事只是醉酒后的幻梦。
“大哥早安。”韩青抱拳行礼,声音里还带著初醒的沙哑。
逍遥子將长棍往地上一杵,挑眉问道:“三弟,你看为兄这棍法如何?”
韩青仔细回味方才所见,由衷讚嘆:“大哥这棍法十分精妙,与昨日那女子的招式颇有相通之处,却又比其更为高深莫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尤其是那招『迴风拂柳』,转折处浑然天成,比完顏鸿的招式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瀟洒。”
逍遥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隨手挽了个棍,笑道:“没错,这正是我昨日观你二人对战,临时悟出的一套棍法。”说著將长棍拋给韩青,“要不要试试?”
韩青接过长棍,只觉入手沉甸甸的,棍身还残留著逍遥子掌心的温度。他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仅凭昨日一战就能参透对手武学精髓,还能加以改良创新,这般武学造诣,当真令人嘆服。
“大哥天纵奇才,小弟佩服。”韩青诚恳地说道,眼中闪烁著钦佩的光芒。他试著模仿逍遥子方才的起手式,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逍遥子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昨日与那完顏家的小姐交手时,觉得她功夫如何?”说话时,他眼角笑纹舒展,却暗含几分探究。
“昨日的女子...“”韩青瞳孔微缩,忽然反应过来,“莫非是破安重荣大军,斩將夺旗的完顏鸿?”他昨日激战过后十分的疲惫,並未听清郭荣与那女子的对话。此刻回忆起来,眼前驀地浮现那双含怒的杏眼——如寒潭映月,清冷中带著灼人的锋芒。更难忘那束髮红绸在棍风中翻飞的模样,似一簇跳动的火焰,在暮色中划出惊心动魄的轨跡。
“正是。”逍遥子“唰“地展开摺扇,扇面上“逍遥自在”四字在晨光中忽隱忽现,”这完顏鸿在万军从中来去自如,三弟与其交手能撑过五六十回合...”他忽然合扇轻敲韩青肩头,“放在当今武林,已算得上年轻一辈的翘楚了。”
一阵穿堂风过,捲起庭院里几片早凋的梧桐叶。逍遥子宽大的袖袍被风鼓起,露出腕间一道陈年疤痕。他漫不经心地用扇尖挑开飘到眼前的落叶,继续道:“昨日我观那完顏鸿的棍法虽刚猛霸道,但与三弟你的枪法...”扇骨在空中虚划几个弧线,“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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