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襄州这边已经安定如初,百姓的生活似乎比之前更加幸福。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的欢笑声迴荡在街头巷尾。城墙之上,高从诲和郭荣並肩而立,四下並无旁人,只有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
高从诲望著城內的繁华景象,无奈地嘆了口气,语气中带著几分不甘:“想不到这诺大的襄州,竟然被先生的几句话给要了回去。孤王还真是不甘心啊。”
郭荣轻摇摺扇,脸上带著淡淡的笑意,语气从容:“大王也不亏啊。我听说將军府內的金银珠宝一丁点都没有入库,那可是柳承宗几代人的积蓄,顶得上半个襄州城的財產。大王得了这笔財富,也算是弥补了些许损失。”
高从诲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转头看向郭荣,语气中带著几分试探:“郭先生,孤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
郭荣微微一笑,收起摺扇,恭敬地说道:“大王请讲。”
高从诲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先生先鼓动安从进、安重荣造反,然后又出谋平叛,费时费力不说,还没得到什么好处。这是意欲为何?”
郭荣哈哈一笑,目光深邃,语气中带著几分高深莫测:“为了天下苍生。”
高从诲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中带著几分讥讽:“天下苍生?若是二人不造反,那这天下苍生不是活得更好?我从未听过,这军乱之事是对天下苍生有利的事。”
郭荣轻轻扇了扇摺扇,目光投向远方,语气平静却带著几分深意:“大王有所不知。安从进、安重荣这二人手握重兵,心怀不轨已久。即使我不推波助澜,他二人也早晚必反。”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缓步走了几步,继续说道:“恕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陛下身体每况愈下,虽立太子石重贵,但心里还是想把皇位传给还在襁褓中的亲儿子石重睿。若是大晋废长立幼之时,这二位將军再起兵,怕是全天下都会搅入无休止的战乱之中。”
高从诲听到这里,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低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郭荣转过身,目光直视高从诲,语气中带著几分警告与深意:“更何况,北方还有契丹雄主,南面像大王这样的王国也不少。若是天下大乱,契丹南下,诸侯割据,百姓將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之所以推波助澜,便是为了让这场动乱在可控的范围內爆发,儘早剷除隱患,避免更大的灾难。”
高从诲哈哈大笑,笑声中带著几分豪爽与自嘲:“先生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將孤王也算进来了。”
郭荣也是陪笑,语气中带著几分谦逊与深意:“非也,非也。大王深明大义,处事有分寸得很。”
高从诲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先生何以见得?”
郭荣將摺扇合上,目光深邃,语气从容:“大王已占襄州,但却主动归还,必是清楚这襄州之城,虽坚城险要,但若是占了,便是与朝廷为敌。就算朝廷不出兵討伐,日后也必將不会援助大王。届时,大王南有强楚,西有后蜀,东有大唐,加上大晋朝廷,岂有安稳之日?”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高从诲,继续说道:“而今,大王主动归还襄州,不但捞得襄州財富,还会示好朝廷,获得封赏。这样一来,其他的势力也不敢对大王之地轻举妄动。对了,还卖了在下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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