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一次回到南阳前线。
潦河南岸,张忠德率领的先锋军与郭金海的大军隔河对峙。晋军军容齐整,背水列阵,旗帜鲜明,刀枪如林,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张忠德的先锋军见状,无不心惊,士气隱隱动摇。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战鼓即將擂响之际,晋军阵中忽然驰出一名小將,骑著一匹白马,身披银甲,英姿颯爽。张忠德定睛一看,只觉得此人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那小將策马至阵前,拱手向张忠德行礼,语气恭敬:“老將军,別来无恙。”
张忠德闻言,猛然想起,此人正是数日前在邓州城下与其对垒的陈平直。他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怎会在此?”
陈平直面带微笑,语气谦逊:“老將军威名远扬,晚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他言辞恳切,又顺势拍了几句马屁,听得张忠德心中颇为受用。
张忠德见状,也连忙上前客套一番,笑道:“陈小將军年少有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寒暄过后,陈平直话锋一转,神色渐渐凝重:“老將军,安从进起兵造反,祸害百姓,早已天怒人怨。如今朝廷派兵討贼,乃是顺应天意民心。老將军为何还要助紂为虐,与天下为敌?”
张忠德闻言,长嘆一声,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他见陈平直言辞诚恳,又颇有话缘,便拍马近前,低声说道:“陈小將军有所不知,老夫並非不知安从进之恶行,对其所作所为亦十分不齿。然而,老夫独子目前被安知祥关押在襄州大牢。此子乃是我家族五室单传,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张家香火便就此断绝。老夫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陈平直听罢,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假装沉吟片刻,低声说道:“老將军,若晚辈能保令郎平安,老將军可愿弃暗投明,归顺朝廷?”
张忠德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希望,急忙问道:“陈小將军此言当真?”
陈平直微微一笑,语气沉稳而坚定:“正是。朝廷前几日已下旨,命南平王高从诲领兵攻打襄州。若我所料不差,此时襄州败报已在路上。至於贵公子,郭荣先生早已派人暗中救出,如今安然无恙,老將军大可放心。”
张忠德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他虽早闻郭荣神通广大,智谋无双,但仍不敢相信陈平直所言。他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疑虑:“此话当真?我儿……果真安然无恙?”
陈平直见张忠德不信,从容不迫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到张忠德面前:“老將军请看,此物可认得?”
张忠德接过玉佩,仔细端详,顿时大惊失色。这正是他独子隨身佩戴的玉佩,上面还刻有张家的家徽。他双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欣慰:“这……这確是我儿的玉佩!他……他真的无恙?”
陈平直点头,语气诚恳:“老將军尽请放心,我所言非虚。贵公子如今已被妥善安置,只待老將军做出明智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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