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宴席开始,遭到围攻的范閒
周辰不承认,也不否认,然后就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坐在那里。
李云睿见周辰闭目不言,也不再打扰,而是让身后女官去把范閒叫了过来,两人就在殿前,夹枪带棒,互相交锋了一番。
又过了一小会,庄墨韩带著一纸手捲走进了祈年殿,出於尊重,殿內的眾人纷纷起身行礼,目送著庄墨韩前行。
李云睿趁机用庄墨韩讽刺了范閒一番,范閒则是不以为意。
庄墨韩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分別对眾人微微頷首,直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並没有跟周辰表现的多亲近。
隨著一声『陛下驾到』,庆帝压轴出场,来到了龙案前坐下。
殿內的群臣纷纷起身,对庆帝行跪拜大礼,范閒抬眼望去,除了庆帝身后的太监,也就只有周辰和庄墨韩还站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眾人纷纷起身归位,周辰也是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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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了周辰,笑著说道:“镇国公,今天是我们君臣第一次见面吧。”
周辰淡然道:“是的,陛下,之前旧伤未愈,难以行动,一直没机会来见陛下,请陛下勿怪。”
庆帝嘴角微微抽动,旧伤未愈天天跑去醉仙居,旧伤未愈还替青楼女子赎身,旧伤未愈还带著北齐大公主逛街?
“不碍事,身体要紧,镇国公这么年轻,可得把身体养好,庆国的未来,还是要依仗镇国公啊。”
“陛下谬讚,我只不过就是懂点武功,庆国的未来太重,这我可背不动。”
“镇国公太谦虚了,如今天下各国,谁不知道镇国公的大名,少年大宗师,天下闻名,绝无仅有。”
“陛下威服四海,丰功伟绩,更值得天下人敬仰。”
两人明明都是看对方不顺眼,甚至都有除掉对方的想法,可第一次见面,却显得格外『和谐』,互相吹捧,异常和睦。
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人关係多好呢,但也有人能听出来,两人的语气都不太对。
说话间,宫女们已经开始上菜上酒,庆帝示意之下,眾人也都开始吃喝起来。
庆帝也不再跟周辰继续言语交锋,今天是庆祝宴,周辰並不是主角,能见到周辰就够了,没必要揪著不放。
他轻咳一声,眾人纷纷放下碗筷,唯有两人仿佛没听见,一个是周辰,他依旧在喝酒吃菜,另一个就是范閒,他在那里大吃大喝。
庆帝只是扫了周辰一眼就略过了,目光最终落在了范閒身上。
“范协律。”
范閒根本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的辛其物提醒,他才意识到是在叫他,於是起身走到中间。
“陛下。”
“你见朕几次都没跪下过,这次以为你还会站著。”
“那岂不是要犯了眾怒。”
庆帝对著范閒招招手,范閒走上前去,庆帝调侃了他两句,隨后又把云之澜叫了出来,告诉云之澜,范閒就是杀他徒弟的人,云之澜並不当一回事,隨意应付了两句。
庆帝夸讚了范閒几句,范閒正要回去坐下,二皇子突然站了出来,对范閒又是一阵夸讚,提议来年春闈由范閒主持,太子也是紧隨其后,同样赞同范閒主持春闈。
但庆帝只是隨口就应付了过去,他对范閒还有其他计划,春闈的事情並不著急。
就在这个时候,庄墨韩突然开口,询问起范閒,隨后又有意无意的提醒庆帝,春闈事大,需要谨慎选人主持,言语之中,竟是不太赞同让范閒主持春闈。
见庄墨韩的举动,周辰心中嘆了口气,上次庄墨韩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就已经知道庄墨韩心意已决,这也是他今日到场的原因之一。
他尊重庄墨韩,不会阻止他的行为,可毕竟是知己,不能阻止,但他还是要保证庄墨韩的安全,只是需要多费一番功夫。
事情走势已经朝著李云睿想的方向而去,李云睿也不再坐著,而是起身准备添一把火。
她走到中间,面对著庄墨韩,不卑不亢的说道:“庄先生学贯古今,我一向是佩服的,但刚才的话却不敢苟同,我虽是一介女流,见识浅薄,却也读过范閒那篇七言;此人是很年轻,但仅凭这首诗便可看出才气逼人,先生刚才的话,隱隱针对范閒,莫不是担忧少年郎后来居上,將来名声盖过先生?”
庄墨韩配合著李云睿演戏,浅浅一笑,並未回答。
李云睿又面向眾人:“在座诸位都是股肱之臣,名学大家,自然不喜口舌之爭,本宫不识礼数,却愿意为我庆国才子说句公道话。”
庄墨韩这才开口问:“是说那首七言诗吗?”
“正是,敢问先生有哪首诗,能胜过范閒这篇七言的?”李云睿『挑衅』的问道。
庆帝这时故作不满的打断:“云睿,殿前休得无礼,庄先生海纳百川,对此等言语不必在意。”
庄墨韩微微点头,轻轻的念出了登高这首七言诗,隨即嘆道。
“真是一首好诗啊,我写了一生的诗,就没有一首能与之相提並论的。”
李云睿又適时的开口:“这么说,庄先生是甘拜下风了?”
庄墨韩道:“这诗的前四句是极好的。”
“可世人都说,这诗中最精华的是后面四句。”
“后四句自然是绝句。”
说到这里,庄墨韩故意重重的嘆了口气:“可惜啊,那不是范先生所写。”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就连范閒自己都愣住了,因为这的確不是他写的。
李云睿更是故作惊讶的问:“这诗是范閒抄袭的?”
“是。”
庄墨韩刚应一声,庆帝也故意补了一句,表示他也怀疑范閒的才气,於是有故意问范閒,有何解释。
范閒虽然惊讶,但也不慌,从容应对,二皇子也为他作证,並且还把郭保坤拉了出来。
庄墨韩在这个时候,將自己的老师拉了出来,说登高后四句是他师父所著,並且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范閒问了两句,得知庄墨韩老师並非杜甫,这才彻底放心,也明白今日庄墨韩是来者不善,並没有急著辩解。
祈年殿內,议论纷纷,主要是庄墨韩名声太大,他这么一说,很多人都產生了怀疑,因为以范閒的年纪来说,確实是不太可能写出登高后四句那样的诗句。
隨著庄墨韩將自己偽造的手稿亮出来之后,质疑声更是达到了顶峰,很多人看向范閒的目光都变了。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出来今天的事透著诡异,像是故意衝著范閒来的,但大家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静坐著看戏。
周辰也是静静的看著这一幕,目光掠过范閒,他知道庆余年里的名场面之一,祈年殿背诗百首的场面就要来了。
十几万年前那个时代的华夏文明,要对这个时代进行降维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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