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流怎么可能鬆口让她这么和离呢?

云墨裴摇摇头:“你別管,今天你甚至不用出面,如果你不怕脏,你想去听听也行。”

说著,云墨裴转头看向了一处。

他抓起一颗石子,面色陡然转冷,朝著要悄悄地去给人送信的韩家小廝掷去。

耀眼的日光下,石子力透腿骨,依稀能看见血四溅而出。

柳婷婷看著小廝哀嚎倒下,嚇得大叫,再也不敢指使下面的人有什么动作,只哭著跪到萧慈跟前:

“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不对,可是这孩子也叫你一声母亲,你不要这样对我们。你看看我的孩子现在好不容易下葬了,还被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都掏空了身子。他九泉之下都不安寧!”

萧慈定定看著柳婷婷,终於跟她开口:“如果你是我,你被骗著成婚,你被骗著认一个外室子做嫡子,你会如何呢?”

换了柳婷婷,换了韩金氏,哪怕是换了韩清流,只怕都要闹得疯了去。

可是柳婷婷开口:“可是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了,你不是跟著女君大人,女君大人心疼女子吗?你这么走了,要我如何过,我们家如何过。当初……当初要不是表哥诱骗了我,我也不会有两个孩子,我也是受害者,你能不能为了我想想……”

“行了。”云墨裴没耐心听了,拉了萧慈一把:“人都只会往自己身上想,遇事也只会去想是不是別人身上有错,哪里会想到旁人,这种人跟她讲道理也是白费,別浪费口舌了。”

柳婷婷看著萧慈离开,急得大哭大叫。

只是萧慈没想到,在柳婷婷嘴里,她是被诱骗上床的。

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她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棺材,只觉得云令政果然是当初名震六国的第一权臣。

居然能把这么多事情串联在一起,利用韩信邦去打景昀,利用嬴棣的信任去杀了韩信邦,好让韩信邦的尸体做铺垫,再藉机將嬴棣他们关进出入都难的天牢一网打尽,又是一把火,逼得所有人乱成一团,再次利用早早准备好的韩信邦的尸体,將云姒跟南絳他们把韩信邦尸体放在一起,运送出城。

天衣无缝,算无遗漏。

南絳的尸蛊已经散去,独独留下空壳子一样的韩家子尸首,跟在一旁痛哭的柳婷婷。

风吹起,迷了萧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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