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的香味儿还在空气中飘荡,昏黄的灯光也將厨房照得十分温馨,如果忽略几人此刻所谈的內容,那眼前的这一副场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场温馨的家庭聚餐。
蒋巴楚看著面前刚许下豪言壮语,就立刻又埋头大快朵颐的方皎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心下想著虽然方皎皎的专业能力很突出,也办过几件大案,但到底也还是个没见过“血腥味儿”的孩子。这样想著他便下意识的便掏兜拿烟叼在嘴上。
蒋巴楚刚掏出打火机,却猛然想起此刻是在几个女生家里的饭桌上,自己这行为有些不太妥当,便將口中的烟拿下在手中不断把玩。
“方皎皎,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脾气的,跟我当年刚参加工作那会儿特像。”蒋巴楚將香菸放在了鼻子底下,不停的嗅著菸草的味道,接著又继续开口道:“警队的老传统都有师傅带著,在徒弟们心中,有时候师傅的话甚至要比领导还管用。也许儿和迪娜拉也是从警队出来,应该了解这项传统。”
郝也许听著蒋巴楚的话,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小老头儿,自己出来了好几个月,他竟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也不知道。自己不在他身旁儿,队里边儿没有人提醒他天天吃药,这小老头儿会不会就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蒋巴楚的话將郝也许的思绪又拉了回来:“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每天都野心勃勃的想要办大案立大功,好为百姓做贡献,让我爹知道他儿子没辜负他给我起的这个名儿。那时候我师傅就天天耳提面命的一边衝著我吐烟圈儿一边教育我。年轻人別总想著办大案,咱们的任务是保护好国家安全和人民人身財產安全。哪儿有像你这样的成天盼著出事儿的,我呀恨不得天天就往这办公室里坐,哪儿都不用去才好呢。”
方皎皎虽然嘴上的动作不停,但也將蒋巴楚话听了进去,咬著一块烤囊开口:“要不怎么说咱蒋队长这人聪明,是那一群虾兵蟹將里的头头呢。看著强硬態度不行,立马就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蒋巴楚这次倒是没理会方皎皎的揶揄,就连看一下方皎皎的眼中都多了一丝温柔,这样天真的小孩儿不挺好的吗?他们之所以放弃一切,不断的同那些势力作斗爭,不就是为了將这些天真的小孩儿护在身后,她们一直处在国泰民安的和平盛世吗?
“虽然我成天的盼著能办大案,但真遇上大案的时候,我倒是腿软的最快的那个。”蒋巴楚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淡淡开口,讲起了当年第一次出外勤任务时自己的窘態。
郝也许听著蒋巴楚的那些话,不由得也回忆起当年自己第一次跟著师傅出任务时的情形。那次是一次追捕行动,案子涉及的一个国防项目的工程师,在被国安发现犯罪证据后,便携带著机密文件窜逃。
国安人员们在工程师家里和去往机场的路上,都进行了严密的布控,却没想这人背后的势力竟然故意製造了一场恶性伤人事件,从而引发了道路上的连环车祸,阻拦了国安人员的去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眼见著前面围的水泄不通,年轻气盛的郝也许心一横,也不顾身后师傅的呵斥,便借了身旁的一台重型机车追了上去。而那辆车看身后只有郝也许一人跟著,竟然恶向胆边生,开到了荒无人烟的地界。郝也许气血上涌,脑子里只想著自己一定不能让那人將机密带出去,於是也没去思考他们的意图,便狂拧著油门儿跟了上去,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附近,一个漂移硬生生的逼停了那辆车。
將车逼停后,郝也许一个箭步便將那人从车里拽了出来,一边骂著他,一边伸手就要抢夺那人手中的公文包,而那人则趁著好也许伸手抢夺之时,掏出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匕首,衝著她心臟的位置就刺了过去。郝也许发现后下意识的闪躲,却还是被匕首划伤。而就在郝也许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之时,一旁的废弃厂房里便窜出了几道人影,衝著他们两人的方向飞奔而来,而直到这时她才发觉大事不妙,明白了眼前的这帮人醒来是故意將她引到此地。
郝也许发觉大事不妙后立刻转变策略,连忙柔声劝接著面前的人,又是讲述国家的政策优势,又是保证一定为他努力爭取宽大处理。甚至不惜说谎骗道,只要他能够迷途知返,將那些机密情报交回来,自己便会想办法跟领导沟通,说他的行为全都是为了自保而背別人胁迫的。
眼前的男人鬢角早已发白,而整洁的衣服也因为逃跑沾上了许多灰尘,甚至就连眼镜上的镜片也不小心碎成了蜘蛛网状。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一个优秀大学教授,一个科研工作者的样子,反而似一个落魄的拾荒者。
男人回头看了看正向这边飞驰而来的身影,又转过头看向郝也许:“小女娃,我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这事儿我已经干了10年了,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比你更清楚。咱们中国人学的是孔孟之礼,骨子里就是良善的,可那些人不是。”
“既然你知道我们是良善的,就应该知道你现在的选择是大错特错,趁著一切还有挽留的余地,你应该……”
郝也许的咆哮声还没落下,就见那男人挑了挑眉,將食指放在唇上做出了一个今生的动作,接著又理了理自己额前垂落的碎发,將他们重新抚摸到头上,眼底露出一丝癲狂:“你知道为什么除了你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追上来吗?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过是一个隨时可以被捨弃的棋子,所以他们不愿意冒险。女娃子,你还是太年轻,国家將你保护的太好了,你不懂那些人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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