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果然去了驛馆,但没有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而是绕到了后门,然后又拿出身上带著的那块腰牌,对驛馆这边的守卫说:“我是京城左相府的,是二小姐身边的嬤嬤,也是当初跟著裴夫人从北地陪嫁过来的。我家小姐有事让我来见怀北使臣,事关机密,里头还有十一殿下带的话,恕我不能说出来。烦请为我通传並带路。”
裴家是武將之家,裴老將军一生带兵,所以对於將士们而言,裴家的腰牌他们多半都是认得的。何况即使不认得,对方打出了陆辞秋的旗號,还提到了十一殿下,那就也没什么好怀疑的。於是那人只看了李嬤嬤一会儿,就点了点头,示意她跟著自己一起进去。
李嬤嬤顺利进入驛馆,陆辞秋感嘆:“这驛馆的守卫该换换了,做这项工作的至少得有个脑子,城门守卫也就罢了,毕竟老太太走的是城门。可这眼下人都绕到后门来了,要真是我和燕千绝让她来的,她至於从后门走?这种摆在明面上的逻辑都不动脑子去想,明显的不適合这份工作。”
白沭也有同感,他问陆辞秋:“那我们现在什么打算?还像出城时那样直接上前搭话?”
陆辞秋摇头,“这次不行了,这次得翻墙了。”
於是二人翻墙入户,很快就看到李嬤嬤跟著守卫走到了一扇门前。
那守卫敲了三下门,说道:“刘大人,有人要见你。”没有用尊称,只用了“你”,可见驛馆的守卫对怀北使臣这一行人也谈不上什么尊敬。
里头有个不算年轻的声音回了句:“谁要见我?”
李嬤嬤抢著道:“我家主子有事与刘大人说话。”
“嗯?”里头的人明显惊讶,很快地房门被打了开,那位刘大人站在门里,理都没理守卫,只皱眉看向李嬤嬤,半晌又道,“进来说话吧!”
李嬤嬤走了进去,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了起来。有怀北隨行的侍卫走到门前,將送人来的守卫拦在外头,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目光里儘是送客的意思。
那守卫“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提醒对方:“记住了,这里是南岳国土,可不是你们怀北!一个战败国,有什么可神气的!”话是这么说,但走还是走了。
陆辞秋觉得这人也不算太差,至少硬气是够的。
白沭拍了她一下,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
陆辞秋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要上房,在顶上掀了瓦片听。
但其实她不想那么麻烦,藉助空间直接进屋去听多好,连听带看还不用买票。
但白沭不行,驛馆的房间太小了,白沭这么大个人,不可能不被发现。
她无奈点了头,跟著白沭七拐八拐地又从驛馆里出来,然后一翻身,直接上了房顶。
谁成想一个纵身上房之后还没等站稳呢,就看到房顶上蹲著的一个人正向他们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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