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了,家里对她是如何栽培的,有目共睹。可是她实在不爭气,在落云寺做出那样的事还不算完,昨日又去拦十一殿下回城的队伍。
母亲啊,昨日街中那景象您是没看到,大姑娘简直太丟人了,跟那些当街撒泼打滚的无知妇人没有半点区別。儿媳简直不敢相信,那竟是我们家用心栽培的大小姐。
这些年在她身上的银子和精力都餵了狗吗?栽培出来的就是这种泼妇?
如果当时不是二姑娘应下了让云华裳入祖坟的无理要求,她再作下去就要把您这一品誥命给作没了!您说您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要有誥命在身了,万一让她给作没了如何是好?
儿媳说句不该说的,陆家的荣耀是大哥给挣来的,可是娄家的荣耀呢?您虽是嫁出去的女儿,可娄家在古县也还是在的呀!这几十年一直被陆家压著,古县陆家始终认为娄家是跟著沾光,才有了今日之势。
但如果您身上有誥命就不一样了,娄家出了一位誥命夫人,那可是光宗耀祖的!”
老夫人几乎被罗氏给说动了,甚至已经忘了为何明明在说陆倾城的事,却拐著拐著说到了自己。她现在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她再回古县娄家,被娄家老老小小跪地迎接的场面。
虽说这些年她身为左相的母亲,已经是娄家最骄傲和仰望的存在了。但是儿子的荣耀怎么比得起自己的,只有自己誥命在身,底气才更足啊!
罗氏的话还在继续,话题也终於拉了回来——“方才您说我家芳华没资格说她大姐姐,可是要我说,她是有资格的。因为她跟她二姐姐一起出城,在最危险的日子里一直坚守在难民营,不顾自己的性命,一心想要为她二姐姐分忧,为朝廷分忧。
那段日子里,无论是十一殿下还是七殿下,都对我们家芳华讚赏有加,所以她完全有资格数落大姑娘的不是,完全可以质问大姑娘,为何要將所有人的努力付之东流?为何要將所有人为这个家族的付出毁於一旦?她到底存的什么心?”
罗氏原本就懟大房懟习惯了,所以此时懟起陆倾城来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甚至陆辞秋还往边上撤了撤,把陆倾城的脸给她二婶让出来。
陆倾城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这完全不是因为她懂得羞耻,而是她就快要恼羞成怒,忍不下去了。
司琴在边上握了她一下,她知道,这是在提醒她一定要把柔弱装到底。
只有弱小才值得同情,这些人联手对付她,她如今孤身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的。
於是她哭得更可怜了,一边哭一边叫著:“祖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祖母,我也是想帮著家里的呀!我从来都是一心为家族著想的呀!祖母,您要相信倾城……”
她挣扎著想要从担架上起来,被司琴给按住了:“小姐您千万不要动,大夫说了,您被打得太狠了,轻易挪动会伤了筋骨的。大夫人才走了不到百日,您这样让她放心不下啊!老爷上朝还没回来,待他回来看到您这样子,也一定会心疼的呀!老爷最疼大小姐了,大小姐您就是为了老爷,也得好好爱惜自己,將来还要帮著老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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