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錚瞬间被逗笑了。

“你小子想得倒美,空手套白狼,做梦去吧!”

“更何况你现在有和我討价还价的余地吗?”

“別忘了,如果不是因你习武的天赋卓绝,就凭你是个瞎子,你爹还能让你做盪剑山少主?”

“你想想看,一个瞎子,又是个断了手臂,武功大打折扣的瞎子,你爹还会容你吗?”

这……

林錚的这番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中张龙虎內心最敏感的地方。

他所有的坚持,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

“好,我写。”

张龙虎垂下头,像极了泄气的皮球似的。

他暗暗咬紧牙关,发誓这次痊癒后,一定要让林錚付出十倍的代价,来偿还今日他受到的屈辱!

林錚使了个眼色,早就等在一旁的南玄陵屁顛儿屁顛儿地跑了出来。

“这位客官,我是望月楼的掌柜。”

“我看你受了重伤,不如就让我代笔,你签字画押如何?”

南玄陵没有与林錚有过多的眼神交流,而是径直的来到张龙虎面前。

“有劳了。”张龙虎应了一声。

南玄陵立刻提笔,唰唰唰地写好了欠条,又帮著张龙虎签字画押。

“完事。”

林錚看著欠条,心里美滋滋。

他隨手將装著紫玉断续膏的瓷瓶,塞进了张龙虎的怀中。

“拿著东西滚吧。”

“过几天,我会亲自去盪剑山,取回我要的东西。”

林錚大手一挥,张龙虎如蒙大赦般,靠著另一只手臂强撑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

看著他肿如猪头,一身血污狼藉的模样,望月楼外的围观群眾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有人甚至唏嘘感嘆,“张龙虎哪儿还有刚刚出现时的惊艷,这分明就是丧家之犬啊。”

“谁说不是啊,盪剑山的少主,大晋少年第一剑也不过如此。”

听到这些刺耳的议论声,张龙虎胸口一闷,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向来静如止水的心,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怒火与仇恨也宛如潮水般,不停地在胸口涤盪。

林錚,你给我等著!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等张龙虎走后,林錚收好欠条,转身就朝著二楼的方向走,甚至没有给一旁的秦英勇任何一个眼神。

今日他逼著秦英勇,当眾说出了三年前太子府的真相,算是彻底和郡王府撕破脸皮,又何必再有任何交集呢。

“錚儿!你先別走!”

望著林錚的背影,秦英勇猛地站起身,大声地呼唤著。

可林錚像是没听到似的,仍旧自顾自地往前走。

咕咚!

秦英勇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錚儿,就算我求你,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救一救诚儿吧!”

“郡王府……不能没有诚儿啊!”

见秦英勇如此,围观的百姓一个个面露鄙夷。

“嘖嘖嘖,果郡王真是不要脸,把人家林錚害的那么惨,还敢提要求!”

“我看郡王爷就是自作自受,当眾下跪不就是还想用孝道逼著林錚就范吗?”

“要我看啊,世子秦诚也是活该,谁让他有错不敢认的,这下遭报应了!”

“我要是林錚,肯定离郡王府远远地,绝不会和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沾上一点关係!”

百姓们的冷嘲热讽,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戳在秦英勇的脊樑上。

可即便如此,秦英勇仍旧跪得笔直,一脸悲戚地哀求著:“錚儿,你若是不肯给我紫玉断续膏,我……我就一直长跪不起!”

“錚儿,三年前是我的错啊,爹知错了,求求你別迁怒诚儿好不好?”

“就当爹……求求你了。”

可秦英勇的乞求,並没有换来林錚停下脚步,甚至连一下停顿都没有,径直地上了二楼后,又消失在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处。

返回了房间,林錚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打开窗子,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建筑中,朝著盪剑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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