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陈达穿好衣服,一路小跑来到大厅。

“哎呀,刚才闻子敬前来,一时不敢置信,是侍中又有什么安排吗?”

来人正是谢安长史,被王耀骂到吐血的那个。

来人也不墨跡,语气急促,“你可曾见两人来盱眙?”

“俩人一主一从,棕马,高个。”

“身上还带著侍中的麈尾?”不等长史说完,陈达在旁插嘴。

“嗯!修远你见到了?在何时?还在城內吗?”修远,陈达字。

这二人不是侍中派来的吗?

陈达有些困惑。

“哎呀!什么侍中派来的,这二人是北虏使臣,在建康將眾大臣辱骂一通,然后装病不起。”

“谁知暗中换上我晋朝服饰,靖康诸吏卒又不认识二人,就这么让他离开建康。”

“北渡长江后,借著侍中的名义,一路招摇撞骗。”

听长史讲完,陈达傻眼了,失神落魄的从身后拿出麈尾。

“啪。”

直接拍在桌子上。

“嗯?这不是侍中的麈尾?怎么在你这里!”

王献之心中暗糟。

“子敬稍晚一步,只怕此时二人已入北境。”

陈达苦笑几声,这算什么事啊。

“哎,既如此,我先返回建康稟告侍中,再做定夺吧。”

王献之不多停留,起身而去。

“事情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我就不留子敬了。”

看王献之离去后,陈达安排一队兵马前去尝试拦截商队。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总要试一试,万一呢?

这边王献之也是赶紧回去传递消息。

对比王耀二人,王献之待遇可就好太多了。

马匹隨便调用,每到一驛站都要换马。

因为淮河以南多丘陵,所以防止马儿长期奔波受伤,东晋在每个驛站都安置马匹。

长史王献之也是出自琅琊王氏,父亲是歷史著名的书法家王羲之。

王献之本人也是大书法家,和其父亲称为二王。

说来也巧合,东晋朝廷能发现王耀离去,纯粹是孝武帝突发奇想。

昨日太医都快落山了,孝武帝看王耀两日都没动静。

听谢安说北使確实有病,想著亲自去瞧一瞧,以显示我大晋胸怀。

凑巧大鸿臚设宴,张松身为副使当然要参加。

谁知他走后,安排守护王耀的护卫也被邀请过去,只留两名大鸿臚的丫鬟侍奉著。

这就让孝武帝带著太医直接进到了屋內。

掀开床铺一看,旁人不知,孝武帝嚇了一跳。

床上倒是躺著一个病人,但他娘的不是王耀啊。

知道自己被耍的孝武帝气冲冲的回宫,又喊来谢安等人。

眾人闻言知道不妙,哪怕天晚也安排人出建康去追。

这时就体现出南方人的优势了。

此时北方內陆人大部分都是夜瞎子,但江南一带人人都是夜不归。

因为不缺海鲜,体內不缺维生素。

只可惜虽能看清,但毕竟是月初,月牙光照不透地面,延缓了前进速度。

这才让王耀有惊无险的渡过淮河。

“站住,干什么的?”

守在淮河北岸的前秦士兵拦住王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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