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税、占地、奴僕,是士族从皇帝那里夺来的三大法宝。

虽然士族免税,但国家总要有人交税以提供运转。

这个重任就交到了广大百姓身上。

百姓终日劳苦,只为能过上安稳日子。

但是士族人口也会繁衍,隨著士族人口不断扩大,就像一只吸血虫一样趴在百姓身上吸血。

百姓要交的税越来越多,於是就破產,將自己卖给士族为佃客。

士族占田之后不要交税,那国家就会把少收一部分税,再平摊给还在交税的百姓身上,形成恶性循环。

士族虽然有僕人数量的限制,但没人当回事,几乎每家士族都有隱户。

如谢家控制的人口多达四五万人。

刁逵被诛杀时,刘裕释放的人口多达万人,但晋书刁逵传之记载有田万顷,奴婢数千人。

王耀本以为北方汉人过得惨,现在看来,南方汉人也没多轻鬆,只有最顶尖那一撮家族受益。

“这世道,该变一变了。”

王耀小口小口的品著酒,还別说,南方的梅子酒就是好喝。

酸酸甜甜的,就是越品越苦。

“使君,快些进来吧,长江起浪了。”

“来了。”

王耀將酒壶扔到江中,头也不回的衝进船舱。

长江不知怎的,风更大了。

翌日。

“使君,建康到了。”

王耀来到船头向前方眺望。

一座城池依山而建,拔地而起。

城外瓦房、茅房交错期间,连绵十来里。

商业繁荣,更胜北方。

“让大家都准备好,准备上岸。”

王耀招呼眾人整理行装。

此行是替天子出使,不能在东晋群臣面前落了面子,不然回去后,言官又要讽諫。

“来者可是北秦使者?”

还没靠岸,王耀听到呼喊声,仔细看去,已有一群人在岸边迎接。

“正是在下,敢问岸上主官为谁?”

王耀一改昨日疲倦,声音爽朗。

“某蕴,丹阳尹,特来迎接使团。”

王蕴往前小走两步,就是声音有些小,也不是他想给王耀下马威,纯粹是年纪大了。

王耀闻言不悦,吩咐停止靠岸。

“听闻南人常詡自己为中华正统,今日一看不过尔尔,看来你等礼仪只学了皮毛,论华夏正统,还在长安、洛阳。”

东晋群臣听闻王耀此言火冒三丈,纷纷破口大骂。

还是丹阳尹王蕴年老经验多,对王耀回话,“侍郎此言谬矣。”

“你为五品吏部侍郎,我为四品建康丹阳尹,按制,我大晋以高官迎低官,岂不是礼在我!”

王耀冷哼一声,不做辩解,只是冲王蕴介绍自己身份。

“某耀,为大秦绣衣使者、假节、吏部侍郎,后幸得圣恩,为南行使团主事,我今日可代大秦,你一小小丹阳尹可敢代表晋朝皇帝?”

泥人还有三分火,王蕴此时也有些恼怒。

但是没有皇帝和王谢两家的允准,他也不敢枉自动手。

是的,王蕴虽然也姓王,但他是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不是一支。

“快些退去,今日非王谢两家,某当北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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