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走进屋里的是威廉时,卢多维科更是瞪大了眼睛。

“威廉?我亲爱的表弟,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的使者?”

听到卢多维科那阴阳怪气的嘲讽,威廉立刻回击道:“我知道自己应该效忠的对象是谁,而不像某些人,甘心给外国人,给帝国的敌人当狗!”

他说这话时,目光聚集在路易身上,一刻也没有挪开。

这话一下子让房內的两位都面色铁青。

卢多维科的面子有点掛不住,轻咳一声说道:“够了,我想你也不是来这里逞口舌之利的,说吧,皇帝派你来干嘛?”

“这是帝国內部的『家事”,让一个法国人一一尤其这人还是法国的王太子,在旁边听著,这不合適吧?”

威廉挑了挑眉毛,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卢多维科和路易都忍不住想痛扁他一顿。

“你可真会狐假虎威,”卢多维科冷哼一声,“路易是我的女婿,现在是萨伏伊的將军,有什么不能听的?你只管说就是了。”

威廉见状也不再计较,从身上挎著的包里拿出一纸协议,递到卢多维科手中。

“这是仁慈的皇帝陛下对你不可饶恕的叛国之罪做出的最宽容的惩罚,你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感激皇帝的恩德吧。”

卢多维科与路易连忙察看条约內容。

一、解除萨伏伊对蒙费拉托的宗主权,並將库內奥和阿斯蒂割让给蒙费拉托,將尼扎割让给热那亚。

二、萨伏伊公国需要在五年內向皇帝支付三十万弗罗林的赔款,作为反叛皇帝的惩罚。

三、萨伏伊公国断绝与法国的一切外交关係,驱逐境內的所有与皇帝敌对的军队,並驱逐法兰西王太子路易。

条约內容就三条,但是看完后卢多维科和路易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卢多维科气急反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地投效到皇帝魔下,原来是为了这个,

无耻!”

“哼,阿斯蒂和库內奥本来就该是我蒙费拉托的领地,《都灵条约》带给我们的耻辱,现在就要让你这个萨伏伊公爵如数奉还!”

“好个如数奉还!当初要不是我父亲手下留情,你们早就跟你们在君士坦丁堡的远亲一样国破家亡了,没想到当初的仁慈反而导致了今天的结局,我真为我父亲感到不值。”

“哈哈,隨你怎么说吧,这是皇帝陛下的底线,怎么样?要接受吗?还有这位流浪的王太子殿下,你怎么不回到你父王的宫廷里去呢?是不喜欢吗?”

“你!”路易將手伸向腰间的匕首,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后才把手放开。

俩人都看出来了,这个皇帝派来的混蛋就是在故意激怒他们。

卢多维科思索著威廉的用意:“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你想激怒我,让我拒绝皇帝提出的条件,然后藉机鼓动皇帝进攻我,对吗?”

威廉微笑著作出回答:“怎么会呢?战爭永远是迫不得已的手段,我想没有人会喜欢战爭,哦~该死的法兰西人除外。他们最喜欢跑到別人家里一通破坏,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到底什么意思?”

路易一拍桌子站起来指著威廉的鼻子质问道,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明目张胆的羞辱了。

卢多维科也面色阴沉地瞪著威廉,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威廉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没什么別的意思,就是我在来的路上经过都灵,那里的百姓都被法国人祸害的痛苦不堪,却碍於他们强大的武力敢怒不敢言。

要是您没有这个实力保护臣民、驱逐法国人的话,我想皇帝陛下的大军会很乐意效劳。

我倒是想替皇帝陛下问一句,您到底是帝国的公爵,还是法国的公爵?”

听到这话,卢多维科与路易纷纷陷入沉默。

法王在收到主力部队战败的消息后大发雷霆,却並没有召回残存的军队。

他写信给萨伏伊公爵,希望他能够顶住皇帝的压力继续战斗,坚守住法国进入义大利的大门。

瑞士人的军队已经作为佣兵加入了法军部队,他们驻扎在都灵正是为了阻止皇帝与勃良第公爵两面夹击,彻底击垮萨伏伊公爵。

而且皇帝在条约中所述的任何一条卢多维科都接受不了。

割让大半山南领土无疑会让他成为家族的罪人,三十万弗罗林的赔款更是天文数字。

他为了抵抗勃良第公爵已经背上了高额贷款来招募部队,让他从哪里去凑出这三十万金幣赔给皇帝?

驱逐法国王太子,断绝与法国的条约,真这么做的话他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由勃良第公爵和皇帝宰割。

勃良第公爵入侵萨伏伊公国已经快一年半了,公国在山北的土地只剩尚贝里周边的地区,可是皇帝居然连个屁都没放。

虽然法王也没提供什么帮助,但法国王太子与他这个萨伏伊公爵的关係可是越发亲近等到將来查理七世过世以后,萨伏伊和法兰西可就是铁桿盟友了,到时候什么勃良第,什么瑞土,统统都不用放在眼里。

至於皇帝......反正都已经跟皇帝结仇了,他不能再与法国结仇,否则萨伏伊就只剩下一个下场一一灭亡。

萨伏伊公爵最终拒绝在皇帝提供的条约上签字,並声称这份条约既不公平也不正义。

之后,威廉和他的侍从们就被赶出尚贝里。

虽然看上去非常狼狐,但威廉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回米兰,劝说皇帝发兵將不识好互的萨伏伊彻底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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