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樾看著寧緋上了车,他站在车窗外,隔著玻璃看著她的侧脸许久。
有些时候,他能从寧緋身上看见所有美好品质,坚韧善良聪慧勇敢,但有的时候,他能从她眼底感觉到那些阴暗狡黠的侵袭。
温樾看不透她。
挑了挑眉,男人上了车,问寧緋確认了地址以后,他说,“我送你回去,你这几天在家休息,办公那边,我记得裴真真帮你找了一整个团队盯著。”
“是的。”
寧緋说,“还挺顺利,公司场地也很好。”
“哦?”
温樾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你公司场地从哪里租的?”
寧緋一怔,隨后老实说道,“有裴真真帮忙找,她给我介绍了不少地段,我后面自己去谈,很快谈下来了,比一般的还要便宜些。”
“嗯。”听到寧緋又报了一串地址,温樾瞭然地勾唇,那块地方不就是纪家开发的商住两用写字楼吗,顶层还有很出名的酒店式公寓呢。
那地段很好,不少公司抢著要租,没想到纪徊安排给寧緋了。
不过寧緋好像对此並不知情。
笑死,纪徊,你也到了要偷偷摸摸才能帮上寧緋的时候了。
“他们正好有个公司搬走,我们顺理成章接盘了,连装修都是现成的。”寧緋说起工作,眼里导游了些许光芒,“真好啊,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
“打掉纪徊的孩子也是吗?”
温樾稍微加速,用余光观察著寧緋的表情,果不其然,看见她表情一顿。
其实,打胎对於每个女人来说,都必然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只是寧緋太狠了,对纪徊狠,对自己更狠,有时候甚至都忘了她自己的心也是肉做的,会被痛苦反噬。
“是啊,这个孩子本来就留不住。”寧緋靠著车椅,缓缓闭上眼睛,“就算把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幸福的。现在的我也好,纪徊也好,怎么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家长呢?难道要孩子走我们的老路吗?”
她早就受够了过早学会察言观色生存的日子了。
“你的选择很理智。”温樾低声道,“只是你能做出这样理性的选择,我有点心疼。”
寧緋说,“少见,你会心疼人。”
“怎么。”温樾单手扶著方向盘,指著自己说,“我看起来不像是会心疼人的样子吗?”
“是啊,像渣男。”
“渣男也会心疼人的。”温樾乐了,“虽然可能心疼的不止一个。”
“纪徊就不会。”寧緋忽然睁开眼睛说,“他很强大,同时没有任何共情力,所以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不会顾及別人感受,也不害怕任何代价。”
这样的人是无敌的,因为没有人性,所以不会失败。
“我看不像。”
温樾打转方向盘,“纪徊在心疼你。”
寧緋咽了咽口水,“不可能。”
“不信?”
温樾侧过脸去,笑得有些挑衅,“在你动手术的时候,纪徊把上来闹事的顾家全都轰走了,顾清风还被他打了一顿,满脸鼻血。”
寧緋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纪徊……打顾清风?”
“嗯,不过顾清风这个崽种,別说纪徊想打,我也想打。”温樾扯扯嘴角,语气有些冷冽,“这种窝囊男人最能挑拨离间,也是他自找的。当时钟霞还带了一群媒体来造势,企图通过舆论来逼迫纪徊停止打胎手术,他们好像认为你这个孩子是顾家的独苗。”
寧緋眼神晃了晃,“为什么钟霞会这么想?”
“不知道,估计又是有人煽风点火咯。”温樾吹了声口哨,“挨揍是顾清风活该,那群媒体也被纪徊统统打点过了,目前没人敢发关於这个事情的任何信息——”
他拖长了音调,“寧緋,纪徊是不是其实……挺喜欢你的?”
寧緋人抖了一下,她下意识否认,“不是。”
“哦。”温樾冷哼了一声,“我看他可能挺在乎你的。”
“他是在乎少了个舔狗吧。”寧緋笑得讽刺,“在乎的是过去围著他转的女人突然间不再给他当舔狗了,他心里有落差。”
温樾喉结上下动了动,“真的是这样吗?”
“不然呢,你不会想说纪徊爱我吧。”
寧緋笑了,笑得眼角有些湿,“你看我被他玩弄得那么惨,你说得出口他爱我吗?”
温樾张张嘴巴想说话,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沉默地將寧緋送到家楼下,寧緋说了一句多谢,刚要走,温樾拉住了她。
车厢內,男人欺身上前,凑近了自己和寧緋的距离。
隔了一会,他说,“寧緋,要是哪天纪徊真给不了你感觉了。”
他停顿了一下,语调微微上扬,“找我,我陪你玩玩?”
寧緋直视他许久说,“温樾,你这人也挺畜生。”
“刺激啊。”温樾轻轻抬起寧緋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了个吻,“好好养伤,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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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戚千钧赴约来到纪徊的別墅里,他一走进门,整个別墅瞬间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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