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王允华在他身边絮絮叻叻地说著。

“这家人家姓常,是这杀虎口最有钱的,兄长是举人出身,兄弟是拔贡出身。

他家养过一只很灵性的鸚鵡,献给了上面,谋了一个肥差,这临近三条街的整个店面都是他家的。

兄弟两每人都娶了四房女人,

传闻他家过年放炮是用整车往回拉的,从大年夜能一直让下人放到正月十六。

他家过年包的饺子能吃到二月二,

他家做饭是僱人做的,孩子雇奶妈,女人从来不沾锅。

清晨,每个下人给各自伺候的女人们倒好洗脸水,向楼上请各位太太下来洗脸。

他家的孩子在房间通道中插一根鸡毛掸子,用来测验有风无风。

如果掸子一动,那就不出去玩了,要是不动,车倌便赶看车,下人陪看孩子,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张起峻听王允华这么说,笑了:“二哥,我估计这常家的资產比起你家来,那还差得老远老远吧?”

王允华笑笑没做声。

“人常家能这么做,你家咋就不能呢?”张起峻又笑道。

“哈!”王允华牙,“我们別说这么奢侈了,就稍微表现出一点儿懒惰的样子,稍微大手大脚一些,那让我爹知道了准抽我们!

我爹常给我们讲一个故事,说一个財主去世前给两个儿子留下七桶白银,结果没过几年就让两儿子踢打光了,最后都做了乞写。”

张起峻听了差点儿没压住冒到嗓子眼上来的笑意,王老爷子这故事可真会讲!

这么说笑了几句后,两人就都沉默了下来,默默地在街上行走著,无意中就看到了街道另一边有十来个王家属下的青壮,中间还有耿朝华和张发顺,都穿著军装。

大概是耿朝华和张发顺露了点富,其他人就揪著问哪来那么多钱,耿朝华和张发顺说是路上打了一帮小股土匪搞到的,引起了大家一片羡慕。

王充华就和张起峻走过去,大家立刻都悄没声了,耿朝华和张发顺更是悄悄瞅了张起峻一眼,头低得很低。

逛街就管逛街,洗澡吃饭都可以,严禁喝酒和上楼!惹出事来或者染上病,自己屁股自己擦去!”

王充华端著长官的架势呵斥道。

他们一帮人在这杀虎口,每天只允许十来个人上街逛逛,逛街也只允许老实地逛,不准喝酒和做糊涂事,纪律还挺严格的。

“坚决遵守纪律!”十来个青壮中为首的一个青壮大声道。

其他人也赶紧一齐大声说“坚决遵守纪律”,王允华点点头,和张起峻离开一群人又向前走去。

“二哥,这蛮可以啊!”张起峻笑道。

“那是,都穿上军装了,应该像那么一回事了!”王允华得意地道,又笑了,“就是咱这二少爷的酒癮也犯了,只是出门在外,又在老爷子眼皮底下,想喝也不敢喝啊。”

“忍著点儿吧,回去再喝。”张起峻劝道。

“也只能回去再喝了。”王允华笑道,一边斜睨著张起峻,“咋?不准备给二哥说说?遇到啥小股土匪了?咋又给部下发钱了?”

“也就一帮小股土匪,不值一提。”张起峻摆摆手道。

打劫赌馆和旗府赎人队的事终究是瞒不过王允华的,张起峻也没准备一直瞒下去,不过等旗府那边的风波彻底过去再说吧,接下来的较长一段时间可是风险期,还是要儘量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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