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即將落山,清河县城门外头,立著七八个守城兵卒,注视著来往的行人。
“咦?前面那人似乎有些异常。”
席建伟注意到了一个中年人,此人正疾步向城门走来,而且背上还背著一个年轻公子。
只是中年人身上血跡斑斑,身上还带有武器,不像是善人。
经他一提醒,其他守城兵卒皆都警觉起来,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来者何人?”
“诸位军爷莫要误会,我背上的县丞公子,我们半路遇到山贼,好不容易捡了一条性命回来。”
喊话的正是张鏢头,本来他是独自想逃回城的,可是又怕被胡县丞追究,於是又偷偷潜返回去想看看情况。
巧合的是,他在路上遇到了胡诚,心中自然是大喜过望。
胡诚虽然还活著,但是身上却一点曾经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目光呆滯,活像个会喘气的尸体。
张鏢头拉他不动,只得將他背了起来赶路,如果不是练过武,早累死了。
兵卒们闻言没有放鬆戒备,席建伟上前查看情况,看清楚后,將胡仁给认了出来。
他开口问道:“胡公子这是怎么了?”
张鏢头嘆了口气,说道:“或许是受惊嚇过度所致,快些放我们进去。”
既然知道这位是县丞公子,便没有继续为难,席建伟回去和其他兵卒一说,放了他们二人进去。
进了城,张鏢头没有直接去找胡县丞,而是背著胡诚到了一家医馆,如今他这个样子让胡县丞见了不气死才怪。
到了医馆门口,正有个人往外出,瞥了他们一眼,惊声叫道:“表弟!”
听到这个声音,一直处於呆滯状態的胡诚终於恢復了些精神,睁开乾涩的眼睛,定眼一瞧,不由悲从心来。
“胡仁表兄,我好像快要死了。”
说著话,他努力朝著胡仁伸出胳膊。
胡仁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掌,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诚晃晃脑袋,说道:“表兄,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你去稟告父亲,让他小心.......啊!痛煞我也!”
话没说完,胡诚脸色一变,肚子里传来钻心的痛楚,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再咬他的血肉。
张鏢头听到胡诚说话,还以为他精神恢復正常,谁知道下一刻人就开始喊痛。
胡仁连忙喊道:“快背他进医馆,让刘大夫瞧瞧他是怎么了。”
张鏢头不敢怠慢,连忙背著胡诚进了医馆:“刘大夫,救命啊。”
刘大夫从后堂出来,人看起来五十来岁,一脸和善。
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扶他坐下。”
胡仁二人忙將胡诚送到椅子上坐好,期间胡诚一直喊痛,脸色快涨成了猪肝色。
刘大夫跟著坐了下来,见胡诚的手臂抖个不停,眉头一皱。
“你们两个抓住他的胳膊,別让他乱动。”
胡诚与张鏢头二人闻言,各自抓住了胡诚的一条胳膊,配合刘大夫把脉。
刘大夫把了一下脉,眉头皱的更深,马上擼起胡诚的衣袖,只见他的手臂上有条紫色的线条,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
接著,他將胡诚上衣也掀了起来,露出圆鼓鼓的肚皮。
三个人清楚的看到有一块圆鼓鼓的东西在肚皮下运动,似乎隨时想要破皮而出的样子。
刘大夫面色大惊,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喊道:“快將他抬出去,他已是命不久矣。”
胡仁顿时就怒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怒道:“你这庸医说什么胡话,不想活了吗?”
正在这时,胡诚猛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手舞足蹈挥舞了一番,口中吐出一口黑血,便横著倒在了地上。
“表弟!”
“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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