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著手机屏幕上的简讯，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江风卷著碎浪拍在码头上，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零点启动，蓝月湾核电站，活体样本……这些词像钢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默？”小美拽了拽他的衣角，“我们……要去吗？”
周铭正用瑞士军刀削著一段浮木，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的左腿已经能勉强著地，但伤口周围的皮肤仍泛著诡异的青紫色，像被某种毒虫啃噬过。“去。”他头也不抬，“那简讯里提到的控制室，可能藏著『蓝蚀』的中枢系统。只要毁掉它，就能阻止扩散。”
“可对方为什么要帮我们？”小美望著远处的江面，“他们明明在追杀我们。”
陈默摸出兜里的白色粉末，在掌心捻了捻。粉末遇到体温，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某种生物在呼吸。“因为他们需要我。”他低声说，“衬衫说我是『唯一能接近中枢的人』，周医生，你记得蓝星化工的实验记录里，有没有提到过『基因適配者』？”
周铭的刀顿了顿：“实验记录里有段模糊的描述……『受试者t-7在接触聚合凝胶后，体內產生特异性抗体，疑似与蓝星化工创始人家族基因匹配』。”他抬头看向陈默，“你夫人……是不是姓林？”
陈默的呼吸一滯。他老婆確实姓林，婚前姓林，婚后隨他改了姓。“你怎么知道？”
“t-7的照片。”周铭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照片，正是衬衫临终前提到的“小慧”——照片里的女人穿著孕妇装，站在泄洪渠边，背景里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往管道里注射液体。“小慧的全名是林晓慧，蓝星化工创始人林正雄的独女。”
陈默的太阳穴“嗡”的一声。他想起老婆怀孕时，总说“孩子长得像外公”，而林正雄——那个在新闻里被称为“民族企业家”的男人，三个月前刚因“突发心臟病”去世。
“所以我是林晓慧的丈夫？”陈默声音发颤，“他们需要我的基因，才能完全控制『蓝蚀』？”
“不止是基因。”周铭指著陈默掌心的粉末，“你兜里的抑制剂，是从b3仓库拿的。而b3仓库的权限，只有林家核心成员才有。你老婆当年肯定接触过这里，所以你的dna成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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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对岸突然亮起探照灯，一艘黑色游艇正破浪而来。陈默眯起眼，看见艇身上印著“蓝星安保”的標誌，甲板上站著几个穿战术背心的人，枪口泛著冷光。
“他们来了。”小美抓紧他的胳膊，“这次是真的要杀我们。”
“上船。”陈默拽著两人往游艇方向跑。游艇的甲板上站著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身材高瘦，脸上戴著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泛著红光的眼睛。
“陈先生，周医生，久仰大名。”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是林正雄的私人医生，也是『蓝蚀』计划的首席顾问——叫我『银狐』就好。”
陈默盯著他的面具：“林晓慧的丈夫，林正雄的女婿，『基因適配者』……你们把我当成实验体？”
“不。”银狐摘下手套，露出掌心的蓝色纹身——和陈默掌心的粉末顏色一模一样，“您是『钥匙』，是唯一能激活『蓝蚀』终极形態的人。”他指向核电站方向，“今晚零点，『蓝蚀』会通过冷却水系统注入反应堆，届时產生的辐射会让整个长江流域的生物发生变异。而您，需要在那之前，用您的基因『关闭』它。”
“关闭？”周铭冷笑，“你们这群疯子，当初就该把『蓝蚀』封在实验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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