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阎不羈心中默念古语,对其有了更深的理解。“吾道亦然。无需刻意为之,只需播下种子,天地万物,自会因其本性,助其生长。”
他不再仅仅满足於观察和收集信息。他开始进行更主动的、也更隱蔽的干预。
他选中了流云盟下属的一个偏远城镇。那里刚刚经歷了一场小型兽潮,人心惶惶,悲伤、恐惧、对力量的渴望等负面情绪瀰漫。阎不羈並未直接散播力量,而是极其精妙地,如同调整琴弦般,微微拨动了那里地脉中流转的、极其微弱的“安寧”法则线,使其產生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紊乱。
於是,本该隨著时间平復的悲伤,变得更加绵长蚀骨;本该被抚平的恐惧,在深夜化作更清晰的梦魘;对力量的渴望,开始掺杂进更多不择手段的念头……这一切变化都极其自然,仿佛是灾后必然的人心演变,没有任何外力痕跡。
阎不羈则如同置身事外的科学家,冷静地记录著这个“样本”的变化,观察著这些被放大的负面情绪,会如何影响小镇居民的行为,会催生出怎样的故事,又会如何反哺、微调他那融入此地环境的寂灭欲望之力。
做完这一切,他的主体意识再次沉入更深层次的大道推演之中。外界的纷扰,韩无限的警惕,天地异变的徵兆,乃至他隨手布下的“实验场”……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他完善自身“寂灭欲望大道”的资粮与参照。
他的力量在稳步提升,对法则的理解日益精深。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编织一张无形无质、却又无所不在的网,这张网以“存在之欲”为经,以“寂灭之力”为纬,悄然覆盖向整个世界的表层之下。
“韩无限,你守护著你所见的『现实』。” 阎不羈的意念在绝对的黑暗中迴荡,带著一丝超越胜负的漠然。“而本座,正在编织『现实』之下的『真实』。当这张网足够致密之时,你所守护的一切,其存在与否,亦不过在本座一念之间。”
“这场道爭,早已超越了个人恩怨。这是……世界的重塑。”
寂灭石棺內,重归死寂。唯有那新生的魔主,在无人知晓的深渊,以天地为画卷,以眾生为笔墨,描绘著一幅属於他的、幽暗而宏大的蓝图。而第一个察觉到这画卷一角的人,或许,仍旧是那位远在万魂山脉的归墟道主。只是不知届时,他又將如何应对这源自世界根基的……无声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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