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锁链末端都繫著张逸风提前种下的魂种。

当第十七根锁链钻入某只蛇妖丹田时,他果断捏碎了袖中的引魂玉。

“老祖中计了!”

养心殿第九重金丝楠门缓缓闭合。

李道明指尖叩击著龙椅扶手上的螭吻雕纹,第五次核对天机门传来的星象图。

赤星入奎宿的方位与那日天机门主袖口暗绣的星轨完全重合,这让他確信国师曾在御膳房的八宝羹里下过离魂散。

“陛下,静禪院的贡品单到了。”

司礼太监跪呈的白玉盘里,放著三炷缠绕金线的紫旃檀。

李道明嗅到香柱根部散发的雪莲味,这与皇后生辰时天机门进献的安神香配方完全一致。

他用尾指挑起最左侧的香灰,在內衬帛书写下只有影卫能识別的密令。

“招王喜来。”

七刻钟后,穿著粗麻短打的乾瘦太监跪在丹墀下。

他左手虎口结著厚茧的位置,正是影卫练习袖箭磨出的痕跡。

李道明的目光扫过对方特意用药汁染黄的指甲,確认这与三天前暗桩绘製的静心寺沙弥体徵相符。

“去城南赊二十斤灯油。”

李道明拋出的碎银准確落入王喜的竹筐。

银子底部凹陷处藏著半粒龙眼核,这是启用三號密道的暗號。

当王喜的呼吸出现短暂停滯时,皇帝知道这位潜伏十二年的影卫终於等到了任务。

三更时分,静心寺后巷的青砖泛起潮气。

王喜的破毡帽压得很低,肩头搭著的褡褳里传出浓郁的药酒味。

他第五次用铜铃摇出问诊的节奏,余光瞥见功德箱侧板新添的檀木补丁,那纹路分明是上个月工部才启用的防偽印。

“无量天尊,贫道化缘来了。”

禪房转出的小沙弥单掌竖立。

他灰布僧袍的袖口沾著供香灰,但王喜注意到对方右手尾指戴著的银戒。

戒面雕刻的是天机门二十八宿中的鬼金羊纹。

这印证了影卫营的密报。

天机门六年前就开始替换佛门子弟。

“给师尊带些祛湿药酒罢。”

王喜递上缠著红绳的酒葫芦。

葫芦底座的夹层里藏著半截玉髓簪,簪头镶嵌的翡翠其实是浸泡过龙涎的寒玉。

“施主这葫芦倒是精致。”

“听说贵寺有高僧能治瘴气入体?”

“施主请隨我来。”

小沙弥微微点头,旋即转身引路。

穿过放生池时,王喜的后颈突然微痒。

池中倒映出的莲灯位置与来时不同,说明他们正在穿过某种幻阵。

他牢记著地图上標註的第三十二块地砖纹路,在左脚踏上裂璺处时,悄悄震鬆了簪尾的机关。

“功德箱在观音殿西侧。”

小沙弥指尖划过石经幢。

经文凹槽里蛰伏的食影虫刚要振翅,被王喜身上散发的特製雄黄粉逼退。

当两人站在鎏金功德箱前时,影卫的余光锁定箱体侧面第七朵莲纹。

前朝巧匠设计的夹层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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