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杨易的爵位碾压他,就是公主家令的品秩也高於他。

最重要的是,这位杨家令背后靠的可是公主殿下!

他一个县里的户曹,怎么能够惹得起这样的人物?

刘泉被自己的爹一把压在地上跪著,心里有些不满。

毕竟美人在前,失了面子。

但是他这会也明白,面前的可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咬了咬牙,连忙道。

“好叫杨县伯知晓,我真不知道这荒地上还有坟墓,还请杨县伯恕罪。”

杨易淡淡的警了一眼刘泉,嘴角吩著一抹笑意。

“恕罪?”

“也简单。”

“你哪只手在这片无主之地的地契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就把哪只手砍了。”

“再跪在这墓碑前,磕上一百个头,我就不计较了。”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旁边的张舟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得默默的磕头,心里懊悔至极。

早知道就不听信刘泉的什么鬼话,说是景县渔业发达,在这里挖池塘养鱼了。

这下惹到了大人物,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啊!

刘泉闻言,愣然的抬头看著笑吟吟的杨易,心里的怒火和屈辱蹭的点燃。

他咬了咬牙。

“这......这.....

旁边的刘振也是一愣,脸色难看起来。

磕头倒没什么,但是要砍他儿子的手......?

对方是一点也没有顾忌他这个户曹的身份。

他咬了咬牙道。

“杨县伯,事情並未发生,只是一场误会,砍手会不会太严重了?”

杨易笑眯眯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声称挖地的日子是五六日之后,但是今日却提前来挖。”

“显然是知道有人反对的情况下,故意提前过来。”

“这能叫误会?”

“要不是我今日刚好来祭奠,恐怕连父母的坟被你们挖了,都得五六日之后才知道呢。”

刘振也不傻,一听就知道对方恐怕早就將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

这挖掘的日子,连他都不知道。

定然是自己的儿子和这商人糊弄人的鬼话。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刘泉,隨即深深的吸了口气。

“杨县伯,此事的確是犬子做的不对。”

“还请您饶了他,下官愿意补偿。”

杨易笑眯眯道。

“补偿?”

“那就赔钱吧,你们可是惊扰了我爹、娘。”

“那胖子说你儿子收了他將近四千贯买地的钱。”

“你就给八千贯给我吧。”

多少?

刘振倒吸一口冷气。

八千贯?

旁边的刘泉人都傻了,连忙道。

“我只卖他两千贯,哪里来的四千贯?”

“四千贯是买两块地的钱!”

杨易淡淡道。

“张舟说你给了他一个块地,却收了两块地的钱。”

旁边的张舟头如捣蒜,连忙諂媚道。

“是啊,刘泉的確是收了两块地的钱,只给了一块地。”

刘泉气的差点吐血。

“爹,我没有。”

刘振怒不可遏的瞪了一眼刘泉,旋即压住內心的怒火朝杨易道。

“杨县伯,这钱,下官给。”

杨易点了点头,朝旁边的张舟道。

“你是商人,签字画押什么的应该很熟,让刘户曹將这笔钱白纸黑字的写清楚。”

张舟隨即道:“是。”

旋即,张舟连忙拿出纸笔,写上欠条,让刘振签字画押。

刘振麵皮一抖,旋即签了字。

足足八千贯啊。

他得贪.......当多少年官,才能赞到啊。

他可不是刘泉这蠢货,胆敢把无主之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咬牙道。

“这钱,下官等会让人送到杨县伯手上。”

“下官这就跟犬子告退了。』

杨易冷冷道。

“谁让你们走了。”

刘振一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杨易。

“您不是说补偿就行了吗?”

杨易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补偿是必须的,但是罪不可饶恕。

“凡无主之地都是大唐朝廷的,怎么就成了你家的?”

“本官现在有理由怀疑你父子二人侵占土地,贪污受贿,来人將他们拿下。”

“什么?”刘振和刘泉一脸惊。

旁边的太平轻哼一声。

“那个叫刘泉的,打断他的手。”

旁边的侍卫頜首。

旋即。

咔。

刘泉的惨叫声响起。

一个时辰后。

景县衙门的县令孙徽看著面前的侍卫,皱眉道。

“你说什么?”

“刘户曹侵占土地?”

“杨县伯让衙门治罪?”

侍卫冷冷道。

“不错。”

孙徽心里有些恼怒。

“刘户曹好列也是朝廷官员,杨县伯手也伸的太长了些吧。”

他是景县县令,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皇帝钦点的地方县令,主治一方。

这杨易纵然爵位高,但是这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越过他,將他的下属给绑了,还要他治罪。

这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这要是一个屁不放,他以后哪还有威信管手下人?

那侍卫懒得理会,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竖在孙徽面前。

孙徽一愣,待看清侍卫手中的令牌,顿时脸色大变,面色苍白。

那位公主殿下居然也来了!

两日后。

景县县令孙徽亲自带著刘户曹“欠”的八千贯钱送到了杨易手中,並言明此钱是从刘户曹家中抄出来的。

刘户曹父子涉嫌侵占土地,欺压百姓多项罪名,已经关押到牢里,等候秋后问斩。

今日一早,两父子“畏罪自杀”了。

杨易婉拒了孙县令请他看尸体的好意,便將这位孙县令请走了。

公主殿下自始至终没出来见这位县令一眼。

翌日。

杨易將八千贯丟给了老师孙昌。

孙昌当然不要。

杨易微笑道。

“夫子,学生回到长安,日后回来的次数恐怕不多。”

“父母的墓地需要有人修。”

“这笔钱交给夫子、师母,烦请二位请人时常修、打扫墓地。”

这么一说,孙昌、吴氏才勉强同意。

片刻后。

吴氏拉著公主殿下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等到走的时候,公主殿下面红耳赤,羞羞答答。

县城內。

杨易和公主殿下下了马车。

走之前,公主殿下要逛一逛他的故乡,杨易当然不会拒绝。

“师母与殿下说了什么?”

杨易有些好奇。

太平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淡淡道。

“不告诉你。”

公主殿下的脸蛋轻轻浮现一抹緋红,她不理会杨易的好奇,拉著红袖到一边的胭脂铺逛去了。

想到吴氏跟她交代的“生儿生女”之类的学问,她脸蛋就烫的嚇人。

杨易见公主殿下“逃窜”,心里有些古怪,不过倒也没有追问,只是笑眯眯的打量著周围,顺便等待公主殿下。

忽然....

三个女子冷不丁的出现在杨易面前。

一人有些惊讶道。

“咦,你是杨子安?”

杨易一愣。

有人认识他?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前三女。

三女年龄看起来应该跟他差不多,两人扎著妇人髮髻,应该是已经嫁人了。

为首一人则是依然未出阁的少女打扮,长相清秀。

杨易微笑道。

“三位娘子认识我?”

刚刚说话的女子立刻气呼呼道。

“好你个杨子安,居然不认识我了?”

“我是钟菲。”

“喏,这是张秀,还有啊,这位,你总不会不记得吧?”

杨易挑了挑眉。

听口气,似乎以前认识?

但是他从记忆中的確是没找到三人的身影。

他看向钟菲指著的那为首的女子,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还未请教这位小娘子是.

何芝脸色一僵,没想到杨易早就把她给忘了。

她有些尷尬道:“我是何芝。”

杨易眉头微微起。

何芝?

似乎原身的记忆中的確是有些印象了。

旁边的钟菲笑眯眯道。

“当初何芝差点都要成你的未婚妻了,你这会还装不认识呢。”

未婚妻?

杨易一愣。

旋即反应过来。

这三女跟他似乎都是一个村子里的。

只是三人家境较好,尤其是何芝,家里是村子里的大户,家里在县城里也是略有资產。

当初的“杨易”也是村子里眾人寄予厚望的后辈,远近闻名的神童,又长得俊俏,自然受村子里的小娘子喜欢。

这何芝长相清秀,模样不错。

一个少年慕艾,一个少女怀春。

两人自然便有些暖味起来,这何芝还送过杨易一支颇贵的笔。

何芝的家人见到杨易颇有才能,也没有阻止。

不过,后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出身卑微,太过紧张的原因,屡试不第。

何芝便忽然冷淡起来,两人遂不再来往。

之后杨易考中举人直接奔长安了,也就更加没有来往了。

杨易回忆起这段记忆,心里颇觉古怪。

少男少女的荷尔蒙发作的朦朧情感罢了,哪能算得上未婚妻?

不过这段感情跟他可没什么关係。

他笑了笑。

“时日久了,就忘了,还望几位恕罪。”

三人一愣。

尤其是何芝脸色最为僵硬。

她心里本来的那点欢喜,顿时化为恼怒。

她觉得这杨易必然是故意的。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把她忘了?

不就是当初冷淡了一些么?

堂堂大丈夫,何至於此?

何芝吸了口气,挤出一丝微笑。

“听说你考中举人奔长安去了?”

“在那边呆的怎么样?”

“怎么忽然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杨易。

杨易身著乾净的儒袍,一派温润如玉的气质。

她心里颇有些懊悔,如此俊俏的郎君,当初错过真是可惜了。

不过何芝又让自己冷静下来。

杨易跑到长安,如今又回来,莫非並未闯出什么名堂?

又或是官路失意?

这也有可能。

毕竟,当官可没那么容易。

说不定这会被贬了。

说不定还在长安得罪人了呢。

何芝心里又隱隱生出一丝窃喜。

她跟杨易无冤无仇,甚至当初还真心喜欢他。

不过这会要是见到杨易发达起来,她心里估计要难受的紧。

好在,似乎並未发达,

有权有势的老爷,不都坐在轿子里,穿金戴银吗?

杨易懒得去揣测何芝的心理,嘴角带著疏离的笑容。

“故乡长思,便回来看看。”

何芝眨了眨眸子,心里有些失望。

据她了解,若是真的取得一些成绩,好列也要炫耀一番。

结果这杨易什么都没说,果真是如她所想,在长安並未有什么成就么?

她心里渐渐平衡了不少。

当初故意疏离杨易的懊悔,又淡了一些。

旁边的钟菲,张秀对视一眼,旋即钟菲笑嘻嘻道。

“你成婚了吗?”

“何芝到现在还未成婚。”

“你们现在再凑一块,果真是金童玉女,颇为合適呢。”

旁边的张秀连忙点头。

何芝脸色一红,瞪了两个朋友一眼。

“休得胡言。”

另一边。

借著铺子的门框掩饰。

红袖小声嘀咕。

“殿下,你听到了吗?”

“那女人居然是杨家令之前的心慕之人呢。”

太平轻哼一声。

“听见了。”

她的眸子犹如雷达一般上下扫了何芝几眼,不屑的撇撇嘴。

普普通通。

这时,便又听到钟菲的声音传来。

“子安,你不会还记仇吧,当初也不能怪何芝疏远你,也是她父母觉得自己的女儿整日跟你呆一起,名声不好听,才不让她接触你的。”

“哦?不是因为我屡试不第,不是他们眼中的千里马吗?”杨易笑道。

场面安静了一瞬。

旋即,何芝柔柔的声音传来。

“不是的,我岂会是那种人。』

红袖听了一会,忿忿不平。

“这个叫何芝的,也是个看人下菜碟儿的,真是狗眼看人低。”

“殿下,咱们去教训教训她。

“替杨家令出气!”

太平警了她一眼。

“怎么教训?”

红袖挥了挥拳头。

“那何芝不是当初拋弃了杨家令吗?”

“我们就让她看看,现在杨家令的妻妾比她好一百倍!”

太平白腻的俏脸升起一团红晕,嗔怒的瞪了红袖一眼。

她如何能不知道红袖的意思?

还妻、妾?!

这红袖尽出主意!

店铺外。

钟菲连忙道。

“以前的误会澄清就算了。”

“现在好不容易重逢,正是上天的缘分。”

“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多合適啊。”

“子安,你恐怕不知,何芝这几年,也未看上任何男子呢。”

她不知道杨易现在混得怎么样,不过此时的杨易比之前更加的英俊,有气质,尤其是那双眸子更是深邃的让她不敢直视,至少配现在的何芝,是绰绰有余了。

万一在长安混得不错,以后她们也能靠何芝的关係攀附,攀附。

杨易嘴角扯了扯,刚准备结束这段无聊的对话。

忽然,一个让他颇为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

“夫君,这几位是....

几人一愣,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胭脂铺里走出一女,乌黑柔顺的长髮用碧玉子扎起,柳叶眉,鼻勾似月,大红色石榴高腰绣裙衬的身姿窈窕,明眸皓齿,国色天香,光是站出来,便让所有人的目光难以挪开。

“夫君,我跟姐姐买完啦!”

“咦,她们是谁?”

又一个娇小可爱的少女走了出来,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娜,双眸灵动狡。

何芝顿时沉默下来,心中升起难以置信的念头。

这两人居然都是杨易的妻妾?

她心里泛著酸意,咬了咬唇,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无论是哪个都远胜自己。

旁边的张秀、钟菲也不哎声了。

这还用比吗?

哪个都比何芝长得好看啊。

尤其是当先一个更是美若天仙,她们三个加在一起,也不及人家半分。

杨易也有些然的看著主僕二人。

这是闹哪出戏?

太平淡淡的扫了一眼三人,红艷艷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是你的朋友吗?”

杨易苦笑道。

“以前一个村子的。”

太平扫了一眼三人,淡淡道。

“你们好,我是他的.....妻子。”

“你们找我夫君,有什么事情吗?”

旁边的红袖笑嘻嘻道。

“我是夫君的侍妾哦!”

何芝三人面面相,在公主殿下看似温和,实则冷然的目光下,尷尬的打了个招呼,

旋即连忙告辞。

待到三人离开。

杨易哭笑不得。

“殿下,红袖,你们这是....

红袖一挺胸脯,得意洋洋道。

“杨家令,怎么样,我们帮你出了口恶气!”

“让那女人小瞧人!”

太平冷笑道。

“你別多想,都是这死丫头的主意。”

红袖小声嘀咕起来。

“主意,您不是也照做了吗?”

故作淡定的公主殿下顿时有些绷不住了,俏脸羞红,大怒道。

“你这死丫头,本宫要撕了你的嘴!”

“夫君救命!”红袖大呼。

杨易先是一愜,旋即莞尔,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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