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有意而郎无情的戏码,她作为过来人又如何领会不到。
只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对此,她自当也不好干涉太多。
縹緲听得陈川苓的回应后,冷眼看向车培佞,厉声喝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洋相也出的够多了。”
车培佞阴沉著脸应下,临走前眼神之中满是阴鷙怨毒。
车暉鏹心中虽然愤怒难消,但见连自己二叔都吃瘪下,只得灰溜溜离去。
『二叔,不能就这样算了!』
刚离开没多远,车暉鏹扯著嗓子的愤怒声音便传了出来。
车培佞点头,眼中杀意毕露,“眼下他们都认定他就是那素尘,在灵狱內不好下手,咱等他离去,他既一个人而来,离去时想必身边也不会有其他人,届时就是他的死期。”
车暉鏹连忙恭维应和,阴鬱的眼神中满是寒意。
毁容羞辱之仇,必须要以陆风的死来消!
另一边。
凌兰秀看著远去的车培佞叔侄俩,脸上满是忿忿不平之色,“就这样放他们走?这也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吧?”
声音並没有叫嚷出去,兀自被陈川苓拦了下来。
车培佞的行径有目共睹,縹緲当副狱主的不会不知道,之所以没有严加处置,儼然是认作车培佞並没有特大违规的行为;
对此,她们就算再怎么说破口舌,也定然改变不了任何。
凌兰秀本就因为听得陈川苓曾经昏头气不过就以圈咒人一事存著不满,此刻被拦阻,这股气陡然就窜了上来,重重的衝著陈川苓哼了一声,撇过了头,再也不愿搭理。
她觉得这样耍性子背后咒人的人,根本不配当她的导师!
陆风並没有理会远去的车培佞几人,说难听些,如今一身悬红的他,还真没有將车培佞这点实力的仇敌放在眼中。
想著回头请范腾帮著看看能不能直接將这祸害清理出北幽灵狱也就罢了,若是二人再来招惹,那他也不会善了。
他眼下要做的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一旁暗自打算灰溜溜退去的秦道军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回首看去,驀然正对上了陆风那不善的目光。
当即嚇得浑身一个激灵,明白陆风眼中冷意来源,是因先前赌约之事。
秦道军略加思索,只得咬著牙硬著头皮又一次来到了场上,带著几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朝杨洁躬身道:“杨导师,对不起,我错了。”
声音十分有气无力,姿態也有些敷衍。
陆风脸色一冷,出声道:“看来你还真的尚未服气,也罢,你既还想要於剑道上比斗一二分个高低,此番我就遂了你的意!”
秦道军听言脸皮陡然一抽,连道:“不敢不敢,服了服了。”
开玩笑,能一剑把车培佞都逼成那样,佩剑都崩碎的人,哪里是他所能抗衡的。
那一剑要朝他劈来,怕是他的身子都能给劈成两半。
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得罪,他还是分得清的。
就算拋开这些,得见陆风身份和实力下,光就凌兰秀这边,那『师傅』二字,他便不敢再对陆风有任何想法。
北幽七子的头衔,清河宗前首席弟子的背景,当凌兰秀现阶段的师傅,还是够资格的;
这点就算传回剑府之中,怕是也不会有人会反对。
他自当也不会再敢有任何意见。
陆风厉声喝道:“既然服了,该如何还用我教你不成?”
秦道军憋屈的咬了咬牙,不忿道:“要我诚挚道歉可以,但要我解释清楚绝无可能,她险些害得晨儿姐命丧歹人之手,我说什么也要出这口气。”
縹緲嘆了一声,劝说道:“本座和你说了多少遍,当日的事不可怪到杨老头上,你这小子怎这般顽固听不进去劝!”
“灵狱派遣弟子外出採办之事,向来都是司礼堂负责安排的,从不存在强迫之事,因为有著灵勛奖励的关係,甚至不少狱子听闻后可都欣然愿意接下这份差事;”
“本座调查得来的结果也曾告知过你,当日司礼堂堂主去往杨老等团组通知时,赵晨儿那丫头可抢著第一个要去的,而非杨老她刻意安排所致。”
秦道军不忿道:“但她瞒著没有知会晨儿姐家人,纵容晨儿姐独自前去,便是她的过错,若非因此,晨儿姐岂会遭遇不测,落入无极宗那伙卑劣无耻淫徒手中,险些损失清白,这点她难辞其咎。”
縹緲皱眉,训斥道:“注意你的態度!且不说区区採办事宜根本不在通知狱子家人范畴,就算有,理当也该由各狱子临行前自行告知,哪怪得到杨老头上!若事事都要导师亲力亲为操这心劳那累的,再来十个百个导师怕也不够你们折腾。”
杨洁沉著脸站出身道:“当日之事老身確实存著一定责任,不该那般掉以轻心。”
她其实於此事上一直存著一份歉疚,觉得碍於赵晨儿身份不简单,確实多少该通知上一句,那样一来,剑府若是暗中派人保护,或许其他同行之人也能得到一些庇护,从而免去一场灾祸;
也因此,她才没有去计较秦道军出气的那些小伎俩,纵容著后者抹黑自己名声。
范腾听明白原委下,嘴角不由噙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朝秦道军开口道:“你口中的晨儿姐如今可还活著?可有损失清白?或者受到什么伤害?”
秦道军眼力劲还是有的,明白眼前的范腾地位理当还在縹緲之上,连忙恭敬回应:“晨儿姐承蒙高人相救,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仅仅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嚇。”
縹緲不解看著范腾,不明白后者此般问话的缘由。
陆风听得无极宗一词,心中倒是有了一些揣测。
只听范腾继续说道:“既如此,那老夫且再问你一句,是间接害得你晨儿姐遭遇此般经歷的杨洁过错大呢?还是那个救下你晨儿姐顺便覆灭了无极宗的高人功劳大?”
秦道军一怔,“这二者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范腾脸色严肃,“过错,还是功劳,必须选一个!”
秦道军连忙回道:“那肯定是功劳大啊,那高人的所作所为可不只是救了我们晨儿姐,还为魂师界拔出了一个毒瘤,那点过错在这功劳面前根本没啥可比性。”
范腾会意一笑,“那老夫要是说,那位覆灭无极宗救了你晨儿姐的高人,同杨洁导师有著莫大渊源,那你又应该是记恨她呢,还是感激她?”
“什么?”秦道军惊骇的瞳孔都瞪大了几分,眼珠飞速转动;
一下子像是忘了怎么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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