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表面来看,车暉鏹这边的表现无疑胜过陆风太多太多,怎么看都是方道礼那边胜算更大一些。
而且自己团组之中最出色的那几名狱子,就实力和悟性而论,比之方道礼团组中的拔尖存在,也是要逊色几分的。
此般赌约明显於她存著不公。
方道礼这时煽动著说道:“陈导师可要好好考虑清楚,若是此番侥倖胜了,那今后你这团组可就一直会是北片区第一团组了,此等荣誉与地位,可是足以让得灵狱载入狱册之中的。”
陈川苓反驳道:“可若是输了,就这样让你贏去,岂非太便宜了?”
方道礼有些窘促,不知如何进一步说动。
车暉鏹这时声音传了过来,“陈导师对於自己也未免太没有自信了些,那位师兄可是比我早一届结业,定当比我有更丰富的教导经验,赌约的胜负可是偏向著你这一方。”
陈川苓不喜道:“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方导师团內拔尖的那几人中,便有著一人擅长著掌法,得你教导下,定当能领会极多。”
“而他……”陈川苓蹙眉望著陆风,连话都没想继续说下去。
车暉鏹憋笑道:“你可不要小瞧了咱这位师兄,此前他可都扬言了,不管是掌法还是暗器亦或是身法,都有著极深的涉略,兴许都不在我之下,你团內拔尖之人中,总归能寻得出一两个契合他指点的。”
方道礼迎合道:“大不了我退让一些,让你多挑选一名狱子。”
“且试试吧,”陆风突兀的也道了一声,“总是排在第二,你心头当也不好受。”
想著或许可以藉此机会,来弥补一番当初从陈川苓处抢走的那些名次。
陈川苓诧异的扫了陆风一眼,总觉这句话听著有些莫名怪怪的,像是很了解她一样。
看著陆风脸上那淡然自若的模样,心中不由动摇起来。
方道礼和车暉鏹等人脸上则都突然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儼然没想到陆风竟会於这节骨眼来上这么一句;
这简直就是在帮著他们,真是有够傻的,连这点局势都看不明白。
陈川苓迟疑间,问了一句:“我团內拔尖的那几人多以修习刀剑一类为主,不知你於此道可有涉略过什么厉害的功法?”
陈川苓神色认真的看向陆风,心中想著人或许比不过车暉鏹之流,可若是有著厉害些的功法,由著她团內几名狱子自行领会修习,保不准確实可以有几分胜过的机会。
陆风会心一笑,“说来也巧,剑法一道在下也甚是精通,当年得蒙杨老教诲,学过一阵她的慈韵剑法。”
陈川苓一怔,失神的望著陆风。
车暉鏹一眾嘴角的笑意险些压不住,『学过一阵』同『甚是精通』一说,在他们看来简直前后矛盾的不行,陆风此举,无疑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方道礼则有些担心起来,如此言语,怕是正常人都不会再答应此般赌约了,更別提素来精明的陈川苓。
然。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短暂的沉寂过后,陈川苓竟欣然接下了此番对赌。
將宝完全押在了陆风身上。
这让得他很是莫名。
陆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的说辞虽然寻常,可在明白人听来,却绝对不简单。
杨洁导师成名的便是她的那手『慈韵剑法』,熟悉的人当都知晓她有著一个规矩,那就是只有剑道天赋得到她认可的人,才可能会被传授一二。
方道礼等人不知,但陈川苓却是清楚知道著这点。
也正因此,得见陆风那一脸认真,没有半点惊慌虚偽的模样下,她才应了下来。
赌约確实都存著风险;
但若是回报足够丰富,还是值得冒险一回的。
至少此刻,在她看来胜负的天平似乎並不完全是偏向著方道礼。
“那边的师兄们,你们聊完了没有啊!?”
演武场四周眾多狱子中,一位身形挺拔的青年扯著大嗓门叫嚷起来,粗獷的声音之中透著十足的不耐烦。
“火急火燎的把我们聚集起来,就这样把我们干撂著,这算什么事啊?”
“到底来的是哪位厉害的师兄?”
“有没有资格给我们传道啊?”
隨著此人的叫嚷,广场四周顿时暴起阵阵嘈杂动静。
方道礼认出叫唤的正是他团上那个不服管束的刺头下,顿时满脸黑线,带著警告的凶恶目光,狠狠瞪著远处那名青年。
但却浑然没有起到太大的威慑,哄闹声反而更大了不少。
陆风冷眼旁观著这一幕,並没有任何影响,反而有些欣赏那名带头起鬨的刺头;
从那人身上,他看到了久违的那份少年郎该有的衝动与热血;
敢於如此场面下挺身直言心中的牢骚,至少这份勇气还是值得讚赏的。
只是若这份勇气之下,没有绝对的实力支撑,便是愚蠢的行为。
相较於陆风的平静,车暉鏹此刻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阴沉;
儼然很是不满被人如此叫囂质疑。
霎时间;
一股天魂境层面的浑厚气息悄然自其身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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