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这时的目光同样落在场上,但却不是惊讶於眾多的新狱子,而是盯著正指挥著人群的一道窈窕身影之上。

虽然多年未见,此刻看到的也只是一道侧影,但眼中那女子高耸的马尾,和指点狱子时雷厉风行的表现,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陈川苓不会有错。

只是陆风没想到於修行一途天赋卓越的陈川苓,结业后竟会留在灵狱当一名导师,而不是去往大宗势力发展;

如今得见,不免有些不適应感。

隨著靠近。

陆风眼中陈川苓的身影,也愈发清晰起来。

陈川苓如今虽然已是一名导师,但整体的扮相风格,倒是同当年並没有太大出入;

依旧习惯性穿著一袭青黑色的劲装,束著一个利落的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洒脱;

那身劲装虽然不似当年那般紧致,但举手投足间,依旧可以看出她那挺拔修长的曼妙身姿。

陈川苓的目光这时也从他身上扫过,四目相对的那剎,陆风看著对方眼中那抹熟悉的坚定与睿智,不由有些失神,恍惚间似有种回到了当初的感觉。

但此般失神,在陈川苓微微蹙眉的瞬间,便即反应了过来,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而这一幕,却是让得陈川苓微蹙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她自陆风的神態表现中,捕捉到了一抹纯粹的心虚之感。

这点於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身上,按理说是不会出现的。

冯琅茗隨意寻了处地,安顿好一眾总狱安排过来进修的年轻狱子后,领著陆风和车暉鏹三人来到场中央。

陈川苓和方道礼二人此时也维持好了四周的秩序,於一左一右朝中央走去。

二人表面和善,但背地里却存著一股爭锋相对的较劲。

新一届诸多新团之中,就数他们两个团综合评定最为优秀,若无意外,待得半年后的大考,北片区第一团的头衔,就是在他们之中诞生。

方道礼年纪比陈川苓要大上不少,同样也是结业自北幽灵狱,但不同的是,他结业后出去歷练了十来年,如今归来,才刚开始任职。

论及人生阅歷,明显是方道礼要更多一些,懂得也多上不少。

但陈川苓结业后的几年里,一直待在灵狱,跟著诸多老一辈导师学习教导经验,一定程度倒是可以弥补这点。

是以,二人於带新团这一块上,可以说是大差不差的,並没有谁就一定胜过谁的说法。

二人团中也都有著另外两名老导师坐镇,偶尔会帮衬著教导一二。

方道礼临近时,加快了几分脚步,扫了眼陆风后直接选择无视,朝著另一边车暉鏹几人殷勤的走了过去。

“几位想必就是冯导师口中提及的,结业归来授课的优秀狱子吧?”方道礼和善打量著几人,“不知哪位是车暉鏹?车小友?”

三人点头。

车暉鏹带著几分傲气,回话道:“在下正是,方导师识得在下?”

方道礼迎合笑道:“自然识得,车小友虽然人已经结业离开灵狱,可当年在修时留下的事跡,至今都依旧保留著。”

“尤其是那『掌碑』上前十的排名,我前几日可才刚带著团內那群崽子们过去瞻仰过。”

“回头小友可务必要给那群崽子们演练一二,让得他们好生学习学习。”

车暉鏹得意笑著,对於方道礼的吹捧很是受用。

“区区小事,在下定当会遂了方导师的要求。”

车暉鏹边说边介绍了一番身边的贾章源与閭健,“方导师可莫要只看到了在下,在下的这两位同伴,当年在修期间的表现可同样不差,虽然如今可能在各自擅长的碑上被挤出了前十之列,但前三十的排名当还是有的。”

方道礼一怔,眼中顿显热切,连番询问了贾章源和閭健各自的身份与擅长之道,继而又是一阵吹捧。

三人听著连番的话语,心绪都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不介绍一下这位吗?”陈川苓不合时宜的打断,面色有些冷漠的看著车暉鏹,於后者方才暗自得意的神態,隱约存著一抹不喜。

她可不想让自己团內的狱子,习得这般自满的风气。

反倒是对於一旁站著的陆风,存著几分好奇。

陆风身上那份无形之中所散发的淡然鬆弛感,让她有种格格不入的高深莫测感觉。

“他啊,”车暉鏹拖长了几分语调,玩味笑道:“他可是比我们还早一届结业的师兄呢!此番我们相遇,可是好不容易请他一道来授上一课的。”

说话间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打量在陈川苓身上,虽然算不得淫邪,但却充斥著一股男人天性的欲望。

陈川苓本就生的十分好看,加上她如今导师的神圣身份点缀,可以说,於车暉鏹存著一股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若能征服这样的女子,定能享受別样的成就感。

冯琅茗捕捉到车暉鏹的失神目光,脸色冷了几分。

陈川苓倒是並没有留意到这点,或者说这些年来早已习惯此般不大和善的目光窥伺,直接选择了无视,转而朝陆风看了过去,好奇问道:“你也是庚字三十五届结业的?不知是哪个团组的?导师是谁?”

陆风脸色微微一僵,故作不满:“陈导师这是在怀疑在下的身份?”

车暉鏹见状,生怕陆风一言不合下离开,连忙开口:“这位师兄的身份,在入灵狱前范叔和縹緲副狱主都確认过的,不会有假,陈导师无需顾虑。”

陈川苓不喜的扫了车暉鏹一眼,依旧无视,继续向陆风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突然遇上同届结业的,出於开心,一时有些失態,还请见谅。”

陆风诧异的看了陈川苓一眼,儼然没想到后者竟会赔歉?

在他印象中,此般情景,当年的陈川苓怕是会直接气冲冲的叫喝一句:『就是怀疑你』之类的话,然后逼著他报出具体身份来。

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有意表露不满,想著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借陈川苓寻衅为由,佯怒隱匿身份离开为好。

只是没想到当上导师后的陈川苓,处事竟变得如此圆滑成熟,进退有度。

这下反倒是他不回应解释都不好下台了。

可又断然不能直言自己身份,报出所属团组和导师的名字……

以陈川苓的精明,怕是听得书老一词,就会立马推敲出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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