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伯他……”范腾重重的嘆了一声,神色黯然道:“少伯他日前遭遇血族,不幸死在了一名血魔手下。”

陆风一怔,脸上的轻然之色瞬间收敛。

虽亲耳听得此般噩耗,但想到范少伯的精明才智,又觉有那么几分不真实感。

这样的一个人,如此草率轻易就死了?

縹緲见气氛一下沉闷起来,不喜的扫了陆风一眼,开口道:“不知这位小友来我们北幽灵狱所为何事?”

因为先前的情景,他已是瞧出陆风並非与范腾一道而来,若非看著两人关係熟络,怕是绝不会如此客气的询问。

范腾同样有些好奇的望向陆风。

陆风坦言道:“在下是『庚字三十五届』的狱子,此番特来探望导师。”

“哦?”縹緲惊疑的打量了陆风一眼,感受著陆风隱隱散发的地魂境气息,平淡的脸色隱隱浮现几分鄙夷不屑。

隨即想到什么,嘴角不由微微勾勒起几分弧度,“这倒是赶巧了。”

说著朝范腾身后的几名男子招了招手,介绍道:“小车他们三人此番也是结业重返,不过他们比你要晚上一届,乃是庚字三十六届的杰出狱子。”

声音虽然十分平淡,但陆风还是听出了『杰出』二字有著几分有意加重的意味。

感受著车暉鏹三人最差也有著地魂境后期的气息,为首的车暉鏹更是达到天魂境一息层面下;

陆风顿时领会过来縹緲此番刻意態度的缘由,敢情是在点拨他,明明结业的更早,实力和成就却还比不过几个晚一届的师弟。

若非碍於范腾在场,如此不满状態下,怕是都有可能来上一句,『混跡得如此差劲,怎还好意思回来丟人?』

车暉鏹这时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相逢即是缘分,师兄不妨隨我等一起过去?恰好縹緲副狱主给安排了一场传道会晤,师兄比我们早一届结业,想来於外歷练的经验和本事定比我们更丰富得多,如此,新入灵狱的师弟们当也能学到更多的本事和经验。”

其旁两名男子附声哄抬道:“我看师兄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想来对於传授新狱子们些许经验本事一事,断不会推辞吧?”

另一人笑著道:“老贾,你这叫什么话,人家特地赶来,区区小事,又岂会推辞。”

陆风静观三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哪会瞧不出那点小伎俩,典型的在捧杀於他,不给他回绝机会,好让他回头表现出丑,貽笑大方。

自这般表现下,陆风也更確信了车暉鏹此前那道冷冽目光,绝非偶然,而是真的与他存著不善。

范腾將这一幕看在眼中,但却只是向著陆风轻轻点了下头,並没有出声拦阻。

他是清楚陆风实力的,当初仅仅五行一气境的时候,便即胆敢正面叫板贤烊尊的存在,而今展露出地魂境层面气息,又岂会应付不了这点小场面。

更何况,他可还听自家女儿提及过餚仙宴一役的具体,对於陆风的实力有著远超表面的了解。

想著车暉鏹三人一路走来都太顺了一些,让之受受挫折,也未必不是坏事。

车暉鏹生怕陆风会腆著脸回绝一样,再度开口:“縹緲副狱主,我们就不打扰您和范叔谈事了,您要么安排个人先让我们將总狱今年送来修行的狱子带进去?剩下的,我们带著师兄自行应付好了。”

“如此也好,”縹緲不假思索的应下,朝著身后一名中年男子吩咐道:“冯导师,那就有劳你带他们一趟?”

冯琅茗恭敬应下,请示道:“不知安排哪些新成的团组来听他们几人讲授为好?”

縹緲朝著北边望了眼,示意道:“此前其他几个片区的团组都有过类似的授课了,这次你就带著他们去北片区,寻几个合適的新团,凑个百来名狱子吧。具体的,你看著办就好。”

冯琅茗一喜,想到自己小妹新晋升成导师后所成立的团组就在北片区,眼底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他对於车暉鏹几人是有过一些了解的,知道几人的不凡,若是能让他们给自己小妹的团组传授一些修习和歷练的经验,定当能为以后的教导提供不少助力,將来团组整体的成绩势必也能领先同时期的其他团组不少。

至於陆风,他同样没有太当回事,盘算著回头交代小妹两句,客套性的让陆风讲上两句,意思意思得了,说多了,他怕反而影响到新狱子的心性。

隨著人群的离去。

縹緲带著范腾走在灵狱內的道路上,后知后觉间皱了皱眉,“那小子……刚说哪一届来著?”

范腾扫了一眼身侧的縹緲,隨口道:“庚字三十五届。”

縹緲苍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恰逢二人此时正好路过灵狱正大门对过来的侧广场区域,远远看见广场尽头的山壁上,所佇立的百来具雕塑,目光最终落到了陈列最后边的一架多人雕塑上。

喃喃自语道:“同样是三十五届出来的,差距怎么就会那么大?”

范腾目光扫向远处,看著百来架雕塑大多都是单人像,寥寥几架多人雕像也都只是两人三人的小组合,不由对最后的一架七人群像有些好奇。

縹緲適时解释道:“那个雕像是当年庚字三十五届中最杰出的七名狱子,也可以说是两三百年来最杰出的存在,距离上一次符合立像资格的已相隔二百七十多年;”

“那七个小傢伙当年於灵狱修习期间,可是干出了不少大事,让得我们整个灵狱都声名大噪,广受讚许;”

“他们『七子盪魔』、『三英破邪』、『五阳除寇』等诸多事跡,饶是到了今日,可都还在无数学子中流传,被人津津乐道著;”

“他们是我们灵狱的骄傲,不少导师甚至还將他们的事跡编入了教案,用以激励和教导新一批的狱子。”

范腾虽然依稀听闻过北幽七子的头衔,但因为以前並不常在雪域走动的关係,知晓的並不多,当下好奇追问了一句:“不知教导出他们七人的,是哪些导师?”

縹緲脸色变了变,有些不大情愿的回应道:“是书老和杨老,只不过狱內对他们的评价褒贬不一,就不多给大人介绍了。”

“哦?”范腾来了几分兴致,“如何个褒贬不一法?”

縹緲汗顏道:“褒奖部分自然是他们教导出了北幽七子这样的杰出弟子;贬低甚至可以说是詆毁部分,则是他们在教授完那一届后,都消沉了好长一阵,书老更是直接卸任辞去了导师之位,不再教导任何狱子。”

“杨老虽然隔了一年多重新振作起来,可或许是想要再度教出北幽七子这样的学生,让她压力实在太大,以至於新带的那一届狱子,所授的方式方法太过激进,完全不契合寻常狱子的修习进度,出现了拔苗助长的负荷现象,在灵狱內引起了不少的爭议。”

“而今是她休整平復一两年来,又一次带团,但却不再以老教员的身份去管理新团,而是以一名新教导的身份,加入了一个新团,做一些辅助性教导,算是一次从新的开始。”

范腾一怔,眼中不禁泛起丝丝敬重。

能放下过往成就,重回基础一步步做起,光是这份果敢,便已足够让他敬重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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