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菱呆愣看著陆风体表越来越多的血痕,甚至都有著鲜血开始不断滴落,嘴角不由直抽抽,“如此出血量,你们確定还不管管?”
“小伤,”唐元十分镇定,他是清楚陆风身体强度的;
本身拥有半兽血脉的身子就比常人要强上许多,再加上炼化东魂之木所带来的那份恢復力,绝对称得上世间少有,就算是他这兽修的身子骨,也远远不如。
南幽菱待要继续开口,驀然察觉一股浓郁的生灵气息浮现。
目光吸引而去,得见陆风体表的血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不由大惊,“好霸道的恢復力!”
擎天眼中同样满是诧异,单就这份恢復力而言,怕是比他真龙形態下都犹有过之了。
眼看著陆风体表伤势癒合。
眾人不由暗自鬆了口气,但还不待平復,新一轮血痕又浮现了出来。
南幽菱嘴角再度一抽,“他玩儿呢?哪有人这么折腾自己身子的,也太虎了吧。”
擎天忍俊失笑:“人家这是在重塑找寻最契合自身的经络。”
话语虽然轻巧,但他清楚此般行径的凶险和所要承受的痛楚,绝非常人所能坚持得住。
戟皇看著陆风满头汗水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强忍的模样,也是一阵心惊,暗暗赞服著这份可怕意志力。
黄三娘暗暗感知下,惊嘆道:“他如此一整,经络等阶上去的话,回头能领会到何等地步,还真不好说了。”
南幽菱眼前一亮,听得赌局又有了希望下,双眼满是期待。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后。
眾人已是在陆风一次次的重塑中彻底麻木,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但营帐內,近乎浸染整片地面的鲜红血液,却是在无声昭告著,方才过去的大半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这么久了,他还没好吗?”
南幽菱有些在意开口,若非瞧见陆风脸色红润气血正常,並没有大失血后的疲弱徵兆,不然她定坐不住要上去干涉了。
倒不是说多么在意陆风死活,只是她清楚,陆风若是死在这,定免不了让得小锤锤留下什么心里疙瘩,她可清楚著小锤锤对於这死而復生的兄弟有多么的重视和开心。
唐元这时脸上也浮现出了些许忧色,他虽信任著陆风此举有著把握,但还是盖不住长时间等候下那份彷徨所带来的焦虑不安感。
“你怎么看?”
戟皇面色凝重的看向擎天,眼神很是深邃。
擎天摇了摇头,嘆息道:“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太冒险了,很难成功。”
唐元惊愕不满:“我相信老陆,区区舒经拓脉难不倒他。”
擎天沉声纠正道:“他若仅仅只是舒经拓脉,那自是不会有大问题,可他……”
顿了顿,话语明显重了几分,带著一丝敬意:“他此前所做的无数次撕裂重塑自身经脉,都在埋著伏笔,为的怕是想找出同时契合兽类与人类的完美经络,想要將二者兼容。”
“以他的天赋和特殊性而言,不管是自身人类经络,还是舒经拓脉朝著强度更大的兽类经络而去,当都可顺利完美的触及,可他偏偏二者都不选,非要取长补短,缔造出契合自身的独一无二经络。”
“倒不是说此般行径不可能实现,只是太难太难,假以时日他凭藉著那份霸道恢復力,长年累月沉淀后或许可以成就,但绝不是眼下仓促情景之下。”
擎天深深嘆了一声,因为自己也曾走过这般的道,但却架不住那份剧痛放弃了下来,適才深知,此路有多么的艰难。
以至於他虽身负多种如擒龙诀那般强大的龙族功法,却只能以龙形真身才能隨心所欲的施展,人类体態下,贸然施展会对经络造成不小的附和。
在他看来,陆风此举,明显是看穿了亘古惊龙步乃属兽类功法,想强行以人类体態施展修炼,適才孤注一掷的想糅合出兼併二者的完美经络。
可惜,註定是成功不了的。
滋~
又是新一轮的鲜血自陆风体表溢出。
眾人看得触目惊心,隱约觉得此般溢出的鲜血好像比之此前更多上许多。
此刻的陆风,周身衣衫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整个人都瀰漫裹挟著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犹似血海炼狱之中泡澡出来一般,说不出的狰狞骇人。
隨著陆风再度癒合恢復……
一股无形的气势隨之绽放而出。
离得近的林绪绪等人不由被震慑的脸色再度惨白,强烈的心悸感让他们一个个犹若身处寒冬腊月,不住发颤,连带著呼吸都变得极其不顺畅,感觉隨时快要窒息昏厥过去一般。
“好恐怖的龙威……”
林绪绪跌跌后退间,忍不住惊嘆,“怎么会比方才唐哥散发的气势强那么多,他不是还没展开修炼吗?”
擎天和戟皇相视一眼,眼中皆带著一抹惊诧。
以他们的实力和阅歷,自是一瞬间便感知出了此般气势的违和。
根本不是龙威!
而是另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兽类所散发出的气场。
难以言喻的霸道恐怖!
应是源自陆风体內那半兽血脉的无意间激发所致!
尤其是擎天,对於此般感触最深,自陆风散发那股可怕震慑的那剎,饶是他都不可避免的涌上了一抹心悸感。
一抹源自兽类本能,天性层面的心悸感。
也正因此,才让他备受震撼。
他虽有设想过陆风的半兽血脉可能不弱,但怎么也没想到竟强到如此地步,强到拥有真龙血脉的他,都感到心慌惧栗。
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才会拥有如此可怕威能?
擎天自问也算博览古籍,却浑然无一所能对应得上。
正暗自心惊间。
擎天突然捕捉到陆风脖颈处隱约浮现出一撮细浅色的毛绒,內里似有流光纹路隱露,不由为之一怔;
而后连忙示意林绪绪等一眾不相干人士退到了营帐之外。
唐元本该也在被驱逐范围之內,但在对上擎天目光那剎,隱晦的向著后者点了点头,適才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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