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不由暗自鬆了口气,自陆风的状態来看,应是还没触及自己预想的那个不可奢求的境界,不过只是无意中受到了自己这一刀的影响,有了些许皮毛感触。

距离真正跨入那个境界,还相差甚远。

对此,白驹倒也没想去点拨一二,不管是刀道还是剑道,修行至这般境界下,旁人隨意的点拨,有时候反而会带来自身感悟的紊乱。

一切都需靠自己摸索,才能走的更远。

对於凌天,白驹同样持著此般態度,他可以传授刀法,陪著练刀,但却不会於境界层面指点任何。

感受著凌天此刻散发的气势,虽较之陆风有所差异,甚至隱隱有所不如,但那份真切实意的气势,却比之陆风凝实许多。

白驹明白,於这般感悟下,凌天的感触明显是要多於陆风的,於刀道境界的提升也要多上不少。

估摸著,已是接触到了融刀之境的真意。

但转念想到有关陆风的消息传言,白驹又是不禁一阵感慨,刀道的融刀之境充其量不过同剑道的无剑之境相对应。

自己还在感慨凌天的天赋有望跨入融刀之境。

却忽略了陆风如今已是完完全全领会了无剑之境。

这一相对较下,白驹不禁暗嘆,凌天还是略微差了几分。

而这时,白驹突然再一次將注意投向了陆风身上,感受著后者散发的那份『意』比之先前又多了几分差別下,不禁为之惊在原地。

『感悟……竟还在提升?』

『这小子……竟能同时掌控两种剑意?』

震惊的念头才堪堪闪过心头。

白驹猛然察觉,陆风那云淡风轻的气息之中,竟兀自又萌生出新一种剑意……

这不禁让的白驹有些五味杂陈起来。

剑有剑意,刀有刀意,饶是他如今的刀道造诣,也绝难如陆风那般隨意变换表露出的意境,这份收放自如的態势,让他都不禁有些望尘莫及。

『这小子的天赋……真此般妖孽?』

白驹眼中惊骇不止,有些在意起陆风的身世。

此般年纪,此般实力,此般天赋,其生父生母断不可能是普通人,普通人也绝难留下这等品质的血脉!

『难道这小子的父母,比之魘君还强?』

白驹心中莫名的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隨即不由荒谬一笑,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

血脉一说,可不单单是靠父辈实力所能决定的。

放眼天下,虽有著强过魘君这般的人物,但若算上凌天生母,可就很少再有能与之相较的了。

『许是这小子体內的玄气作祟,让他有著对天地之理更强的感悟吧。』

白驹思虑间,將陆风的表现归功在了那玄之又玄的玄气头上,毕竟,玄气一说乃是天地五行气之最,有此傍身,对於天地感悟有所助益,也算情理之中。

良久。

轰!

一股几近相似的气势自陆风身上爆发而出。

白驹离得近,虽第一时间以著绝对压制的实力荡平了这股气势,但自这股气势之中,他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陆风剑道境界的变化。

已然有了几分他灭杀???????????????苍鹰时,同境界下的剑道造诣。

陆风回过神下,愣神了好一会,待得沉淀下心中的那份感悟,才缓过神来。

作揖朝白驹所在拱了下手。

虽非刻意,但也多少蒙其『指点』,理应还之一敬。

白驹见凌天依旧沉浸在那份感悟之中,示意著眾人走到一侧。

直言道:“诸位若无別事,且先离开此地。”

陆风面露迟疑,明白白驹此番逐客之意,许是妖刀魘君的藏身之处多有不便,不想让旁人掺和进来。

想著白驹这些年来於魂师界的『风评』,也算是一个敞亮的人物,当不至於存什么奸邪心思。

加之其展露出的对凌天的那份在意,確实不似有假下。

陆风终还是应了下来。

远远朝凌天望了一眼,心系血屠三刀的那份邪性下。

陆风自麒麟环中取出了数枚月尸吊坠,交付於白驹之手。

“前辈,这些都是有关刀法的记载……”

陆风话还未说完,便被白驹打断了下来,“有老夫在,那小子不会缺刀法!”

陆风惊疑了一瞬,直言道:“我知前辈实力非凡,但有关血屠三刀存在的隱患,怕轻易也难弥补,这些吊坠之中,所载的刀法多少都带著邪气魔性,许能於老凌修行血屠三刀时,提供別样的领会,爭取能寻得法子解决那血损隱疾。”

白驹这才接下,顾及陆风与凌天这份,千里涉险驰援的情谊下,兀自於纳具之中取出一物。

“这东西老夫轻易也用不上,你且拿著,此行回去,若有意外,可保一命。”

陆风一怔,见是一个古朴的阵盘,当下也不推辞,毕竟,確如白驹所言,以他此刻负伤的身子,若回去路上遇上青芒石蛤亦或是弱一些的岑喉王、幽灵弦蛛、白玉蟒之类的,怕轻易很难应对得了。

虽说有著鸿藏真人和浣绣斋的长老在,但二者是衝著唐元与荷甜甜来的,自要以保护二者为先,总归不好处处依仗他们。

离开断崖后不久。

荷甜甜再也压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你们口中的妖刀魘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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