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他指尖灵气的没入,山水画上的山山水水竟出奇的冒出了滚滚灰烟,像是烧著了一般,却又不见半丁点火星冒出。

於旁瞧著,甚是诡异渗人。

待得灰烟散去,原本水墨色的山水画,瞬时色泽全无,黯淡的就像快消失一般。

“这是……”

陆风警惕的將一眾弟子护在身后,狐疑的望著掛画。

可以確信,这应当不是阵道手段,其上並没有阵法气息波动。

不过,自那灰烟散去的那刻,陆风隱隱感应到了一股微弱的魂识隨之湮灭。

吴影放下手,神色凝重的说道:“可还记得蒋鹰羽和屈成安的死?”

陆风脸色一凝,“吴兄是指——阴魂夺舍?”

说著目光猛地朝掛画看去,惊道:“是这些画轴害得他俩?封元一脉用以封禁怨魂的器皿是这些画轴?”

见吴影点头。

“退至殿外,”陆风连忙示意邵阳一眾避险。

他如今实力虽说不弱,但於灵魂一道却略显薄弱,贸然受到诡异灵魂攻击下,怕是轻易难防备。

“不打紧,”吴影出声说道:“这些捲轴不摊开,其上禁制不会被触动。”

说著自顾自的朝中央处铁棺走去。

仔细端详了一圈铁棺上暗藏的纹路后。

吴影尷尬的回首:“我收回先前的话,你们还是出去吧。”

邵阳一眾闻言,明白吴影定是发现了什么更为凶险的东西,当即往外退去。

陆风不解开口:“这口棺材有问题?”

吴影点头,释明道:“其上刻的虽说是普通的往生纹,祈求著吉祥安生之意,但在这些纹路之中,夹藏著封元咒术,同四周掛画內藏的气息是一致的,这封元咒术的解法,应该同这些掛画脱不开干係。”

“想开这口棺材,这些掛画,怕是免不了要看上一眼了。”

陆风朝门外地上躺著的霍邱看了眼,迟疑道:“按说他闯入过此间殿室,难道没尝试破除这些禁制?”吴影闻言,骄傲的昂了昂脖子,得意道:“他不过瓶灵宗一介不入流的小弟子,连本家的手段都才半吊子水平,哪里涉及得了重门封元一脉的本事。”

陆风尷尬失笑,就这般来看,吴影比之霍邱之流,强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吴影继续说道:“不过那小子应该察觉到了这里的凶险,那副山水画估摸著就是他哄骗或是要挟你宗弟子去摊开的,兴许也正是因为摊开后引起的变故,才使得他没有进一步探查这口棺材。”

“当然,就算没这份变故,以他的实力,想硬来也是绝难破得开这棺盖的,其上的封元禁咒一旦触动,怕是整间殿室內的掛画都会垂落,里头囚禁著的怨魂瞬间释放,那真叫是群魔乱舞了。”

陆风目光看向四周墙壁上掛著的,共计十六副捲轴,问道:“要我怎么做?”

吴影谨慎问道:“在不確定这里头封禁著的怨魂实力前,不宜正面试探,陆兄你可有灵魂一道的阵法?不妨布置个十座八座的?即可缓衝適应,也可应对不测下,容有逃生余地。”

陆风嘴角一抽:“灵魂一道的防御阵法倒是知道不少,可眼下仓促,手中没有適宜的玉石,別说十座八座,单是布置一座出来怕也够呛。”

吴影咬了咬牙,目光朝外看去,“既是如此,咱们怕是要牺牲霍邱那小子了,我可以尝试將他的身躯化作敛魂的媒介,待画轴摊开,以秘法手段將那些怨魂引入封於他的魂海之中。”

陆风迟疑间摇了摇头,开口道:“灵魂一道的防御阵轻易不好布置,但若仅是用以缓衝和试探,我这倒是另有一门手段,或许能起到一定作用。”

对於霍邱,陆风还是决意留其性命,用以化解瓶灵宗之局为好。

吴影对此自是欣然,能不叫他施展有负荷的秘术破局,最好不过。

陆风自麒麟环中取出古荒坛,將驍古魂尸呈现在了眼前。

吴影感受到驍古魂尸所散发的气息,惊愕间下意识的退后了数步,警惕之色溢於其表。

满是意外的说道:“陆兄,你……你竟懂得封元一脉的御魂术?”

“额?”陆风错愕,“你是说此般手段乃封元一脉的御魂术?”

说著又扬了扬手中的古荒坛,“那你可知此物源自何处?可与封元一脉或是重门有什么关联?”

吴影摇头,“並未见过此般器物,但你这手驾驭魂尸的手段,又確实有些像他们的御魂术。”

“不对~”感受著驍古魂尸散发的气息,吴影改口道:“你这好像比起传说中的御魂术还要来得霸道,御魂术所控魂尸大多都存有一丝怨气,鲜少有你这般完全主宰之势的。”

陆风暗自嘆息了一声,本还想著能寻得有关古荒坛来歷的一些线索,毕竟不管是血色战尸还是驍古魂尸,都隱隱契合著重门的御僵一脉和封元一脉,不大像是单纯的巧合。

同吴影商议了一番应对之策后。

陆风以著一道劲气打向就近的一幅捲轴,触动了其上的禁制。

继而控制著驍古魂尸横档在跟前,直面向捲轴之中缓缓升腾而起的那道凶厉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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