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心中不由涌上一丝不安,尤其是在感应到这份火行气莫名的有些相熟之下。
隨著朝入口方向行进。
竹清月的脸色不禁愈发苍白,握著轻幽剑的手也不住的发颤起来,“宗,宗主,那好像是灼时新师兄的气息!”
“炽阳一脉的灼时新?”陆风一怔,终是反应过来那份熟悉之感,郝然正是炽阳三十六叠剑施展后所弥留的那份炽热狂暴火行气。
暗觉不妙后,眾人不由加快了几分步伐。
入得落月峡谷內百米余之距。
已然遍地焦黑,剑痕无数!
竹清月突然惊呼:“灼,灼师兄……”
眾人目光看去,见一侧山岭的岩壁上,灼时新的身影被两柄利剑穿透,自琵琶骨洞穿后紧紧的钉在了岩壁之上。
四肢的经络已被利刃尽数挑断。
鲜血顺著手腕脚腕的破口直流,沿著岩壁一路染红了底下的一大片地面。
血跡已然呈现乾涸。
显然,所伤已有一段时日。
此刻的灼时新,早已没了生机。
“来迟了!”熊元不忍的看向满目阴沉,浑身散发著冰冷杀意的陆风。
自眼前灼时新的伤势来看,少说已有数日之久。
且自其死状来看,竟还是被生生放干了浑身的鲜血,血流而亡!
“好狠辣的手段!”唐元同样感到万分愤慨,很是能体会陆风此刻的心情。
温凝思配合著熊元一起,將灼时新自岩壁上放下。
触及四肢,不解惊疑道:“从他伤口来看,分明已经死去了很久,怎么身体还发烫著?”
若非感受到灼时新此刻已无半丁点生机,温凝思甚至都要以为后者还活著。
陆风沉著脸感受著灼时新的状態,痛心道:“他过度施展了『炽阳焚心诀』,身体承受了远超极限的负荷,以至於此地才这么浓的火行气残留,甚至,於其死后,其体內的火行气都久久未能散去,犹似淤血般积蓄在筋骨之中。”
温凝思恍然,难怪会这般烫手,惊骇之余,也对灼时新的下场深感震撼。
炽阳焚心诀她是有过听闻的,知道此类秘术每次施展,虽能大幅提升实力,但仅能维繫一段时间,且在此期间浑身犹似烈火焚烧一般,会遭受非人的痛楚,甚至是被活活烧死。
常人单是施展一次,事后都要痛上好久,难以想像接连施展,承受远超极限的负荷下,该是何等的痛。
灼时新,这是在被人放干周身鲜血的同时,还在承受著烈火焚身,透骨钻心的剧痛啊!
竹清月悲痛道:“灼师兄是我们青山此行实力最强的,他,他都被人伤成这般地步了,那,那其他人……”
话说到最后,已是哽咽不成声,想著梅子苏和兰悠悠这些最亲近之人此刻的境遇,心中不禁难受到了极致。
陆风审视著四周,分析著岩壁上纵横交错密集的打斗痕跡,自各中痕跡暗自推演了一番,隱隱已是对此地不久前所发生的情景有所瞭然。
见竹清月悲痛难抑,陆风出声安慰道:“灼时新应该是主动留下的赴死。”
竹清月眉目一凝,愕然不解。
陆风解释道:“此处炽阳剑法残留的痕跡,透著一股无畏拼杀,同归於尽之势,狠辣有余,防范不足,这与炽阳三十六叠剑的真意有著些许偏差……”
“灼时新应是凭此剑法,做著拦截封路之举。”
“他这是在为剩下的同门,儘可能的创造逃生的希望。”
陆风解释间,话语同样有些哽咽,儼然也是深受灼时新此举所触动。
他清楚灼时新的实力,饶是自侠风谷回来后,距离掌控施展三十六叠剑还差几分火候,施展秘法下也堪堪能驾驭得住三十三剑左右的程度。
但眼下,现场遗留的痕跡,却是有著完整的三十六叠剑之势!
难以想像,那般境地下,灼时新到底被逼至了何等地步,才会爆发出此般惊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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