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酉兮鈷玛所在,他平稳下心神,確定陆风等人真的已经完全离开后,才谨慎的拿著收到的纳戒前往向一处没人来的废墟角落。
此般事情,他並不愿拿回自己家中,让得重病的阿母为之担心,包括以前无意间认识苦尘沙,並拜其为师的事情,他也没有在阿母面前提及半字。
甚至,因为怕被阿母瞧出自己身上的变化,他於学艺的初期还特地放弃了有关武道的修行,只一味学习了药道知识。
以至於体质才这般的差劲,才会落得被人隨意欺凌而无反手之力的局面。
但今日的事情,算是让他彻底的明白醒悟过来,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不仅不能更好的保护母亲,反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能再软弱下去,必须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让今日欺负自己的那些混蛋统统付出血的代价!
也正在这时。
正当酉兮鈷玛憧憬未来打算,尝试著打开纳戒的时候。
叶梵的身影突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一把便夺过了他手中的纳戒。
“你是谁!?”酉兮鈷玛愤怒又恐惧的看著叶梵,只觉发自內心的感到战慄;
他可以感受得到眼前之人散发的气息浑然同先前那些人都不一样,那是一股真的可能会杀了他的气息。
叶梵阴沉著脸,並没有回应酉兮鈷玛半句,只是以著一股浑厚的掌力震盪开了纳戒之上的禁制,將里头苦尘沙的残魂生生逼了出来。
二话不说,当场將之轰得魂飞魄散。
他於苦尘沙本就是生死仇敌,断不会心慈手软半分,若非碍於陆风和唐元的魂誓,他甚至都不会甘於隱忍到现在。
儘管此般背后行事,多少有些不大道义;
但叶梵自问可从不是一个讲道义的人!
若苦尘沙仅是一缕残魂苟延,那他或许还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太过將之放在眼中。
但残魂传道一说,叶梵可忍不了!
倒不是说害怕酉兮鈷玛修行有成后,会秉承苦尘沙残魂的影响寻他復仇,以他如今的实力,就算苦尘沙完盛状態归来,他也不会惧之分毫。
之所以动手攘除这份隱患,主要还是因为不想让得酉兮鈷玛因此误入歧途,被苦尘沙所带坏。
一举轰杀掉苦尘沙的残魂后。
叶梵大手一扬,將之內敛的那部分本源灵魂力量积蓄在了掌心;
原本这部分能量他大可充作自己修行的补料,予以提升自己的灵魂强度,但看著蜷缩贴在一侧的酉兮鈷玛,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忍。
苦尘沙虽说不该,但眼前这孩子儼然是无辜的。
叶梵思量间,觉得还是不该抢夺属於一个小孩的资源,终还是在后者惊愕的目光之中,將这部分精纯的能量灌入了他的魂海。
因为担心一下会將之撑爆的缘故,还刻意施加了几重禁制,此后每逢酉兮鈷玛实力提升到一定的阶段,才可以冲开封禁来吸纳那部分精纯能量。
有著如苦尘沙之流的天魂境后息魂师献祭的这部分精纯灵魂之力,酉兮鈷玛的未来毋庸置疑,灵魂强度势必远超常人。
叶梵看著被自己震晕过去的酉兮鈷玛,心中同样也做了如陆风二人的那般决意,想著过段时日回这里看看,若是后者得到这个纳戒接触修行后为恶不仁,那他势必也不会坐视不管。
……
时间回到陆风一行自部落出来的节点。
叶梵的离开虽然时机把握得十分完美,整个过程用时也十分短暂,近乎於陆风等人休憩一小会下,便已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但陆风自其行色匆匆的模样下,还是隱隱察觉到了一丝后者的去向。
“去寻那小孩了?”
陆风询问的目光看向叶梵,虽说以酉兮鈷玛真实的年纪称呼其小孩不大合適,但就其瘦弱矮小的身形来看,陆风下意识的还是感觉以此称呼更为顺口。
叶梵听言脸色僵了一下,不过並没有多加否认和掩饰,既然被猜到索性大方承认了下来:
“想了许久,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纵容苦尘沙之流活著,被他教育出来的小孩能好到哪里去?我將它那部分残存的意识给湮灭了。”
“不过,我將它弥留下的那股精纯灵魂力量还是帮著给了那小童。回头他若是不为恶,我再来时可以教导他一阵,希望能培养他走向正道。”
陆风点头,算是默认了此般结局。
结束了酉兮鈷玛这一小插曲后,眾人辗转传送,朝著战宗方向一路赶去。
……
翌日一早。
紫霄山上。
一间布置得极为肃穆庄重的大厅之中,薛紫儿一袭红妆跪在三名年长的老嫗跟前。
三名老嫗脸上尽皆带著惆悵与苦涩,看向薛紫儿的目光多少带著些许不忍与无奈。
她们是紫霄山这一代的山主,这些年来算是经歷过无数次向无极宗献祭靚女的事情了,可唯独於薛紫儿身上感到著满是不忍。
后者的修行天赋和如今的实力算是她们紫霄山上近百年来最为出色的了;
原本该是有机会能避开充当靚女的机会的,就算要献祭也该是献祭无极宗宗主那个老魔头,可奈何得罪了三指老魔,被提前点名討要了过去。
可以想像,薛紫儿被送过去后会经歷何等悲惨的经歷,除了会如寻常魎女那样被阴阳和合汲取修为外,定免不了还要遭那三指老魔疯狂的发泄与虐待。
死,已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情!
三名老嫗之中,秦山主是平素与薛紫儿最为亲近的一位,此时满目不忍的再一次开口问道:“紫儿,你说得那位青山宗主,还没能联繫得上吗?”
今日已是自无极宗爭取到的最后极限日子了,若再没有转机,日出时分,便该是送离宗门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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