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下意识的目光朝其看去,见竟是姬兰心先前派去的护卫阿豹。此刻的他头髮散乱,神情癲狂,不断的穿行於各块石碑间,犹似晕头转向一般,身形蹣跚,嘴中不停的叫骂著『假的,骗人的』话语。
阿豹失心疯般横衝直撞,闯入了另一伙人范围之內,扰乱了其中正在感悟剑碑的一名男子,不待男子开口,其侧的几名护卫便已是拔剑,將阿豹劈死在了跟前。
姬兰心此刻正於裤衩山下,在卫渊的掩护帮助下感应著一方大阵的阵势,感应著具体的修补方位,突听得熟悉的叫唤声,回眸间瞧见阿豹被人一剑刺杀的惨状,认出那伙下杀手之人的身份后,仅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全然没有半丝要去问责的意思。
陆风暗自皱眉瞧著这一幕,瞧那些护卫竟全然不顾来者身份,擅自便动手杀人,此般毫无顾忌之態,不由明白,这行人,来歷怕是不凡。
陆风注视著那被一眾护卫保护在中央的男子,见其容貌有些相熟,又见其脸上戴著半个眼罩,独留右眼在外,还有那摆在身侧极宽极长极重的巨剑,不禁识別出了这行人的身份。
“八大剑宗之一的巨剑山庄!”
巨剑山庄的人行事,便如他们的佩剑一般,霸气十足,其宗秉承的原则也是『有理便可杀』,行事素来张狂,常常一言不合便会与人动手,此般潜心感悟被人来犯,一剑砍杀確实属於他们的行事风格。
褚佑薇也是认出了那行人的身份,满是凝重道:“传言巨剑少庄主寒风傲自打左眼负伤失明后,已经好多年没在魂师界出现过了,没想到这次竟会来了这里。”
陆风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褚佑薇,不管是先前的寒光剑宗还是眼下的巨剑山庄,仿若后者都十分熟悉。
褚佑薇感受著陆风的目光,回应道:“灵厨山庄时常会举办『餚仙宴』,魂师界的诸多名流子弟,都会受邀出席品鑑。”
陆风恍然,难怪褚佑薇会辨別出这般多的人物,有关灵厨山庄的餚仙宴,陆风也是有所耳闻过,当初在雪域修行,他所在的清河宗便收到过此般邀请,每次餚仙宴的请帖一来,他那贪嘴好酒的五师兄定是最为开心的一人。
褚佑薇有些紧张的拉了拉陆风衣袖,轻声道:“那伙人连姬家的护卫都说杀就杀了,我们离他们远些吧。”
陆风暗自点头,虽说他眼下是林力云的身份,实力有限,但倒不是如褚佑薇那般忌惮害怕於寒风傲一行,巨剑山庄行事虽然霸道了一些,但陆风清楚,寒风傲的秉性,虽霸道却並非不讲理之人。
世人鲜有知晓寒风傲瞎眼的缘由,但陆风却是清楚,甚至可以说还同他有著些许关联。
一个因为自己犯错害了別人,自毁眼目请罪的人,这份担当,也註定了他断不是恶人!
因为阿豹的死,陆风和褚佑薇下意识的便朝苗瑛和另一名护卫阿虎所在靠了过去,好奇心之下,想著看看二人会不会也步入阿豹的后尘。
还不待二人走进,阿虎所在,前一刻还屏息静气专注於剑碑之上,突然浑身散发出一股可怕杀意,右手自剑碑脱离的那一瞬间,其双眼突然变得血红,神情虽不似阿豹那般癲狂,但四顾间却透著骇人的凶意,犹似一头饿了几天四处找寻失食物的凶兽。
“小心,他入魔了!”
护卫阿虎的异常很快便引起了其侧不远处一名魂师的注意,那人高喊戒备声刚脱口不久,阿虎便已拔出手中利剑,朝其刺了过去。受剑碑所敛剑意刺激,失去理智下的他,此刻只想杀个痛快,將所见的人统统杀死。
眼看阿虎的剑就要刺中那人之际,突然一道剑芒闪过,於千钧一髮之际,劈断了阿虎的那柄地品长剑。
陆风远远瞧见不由一惊,挥砍出此般凌厉剑势的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稚气青年。
青年面若寒霜,虽生得秀气给人感觉却十分冷峻。
阿虎那柄被劈断的长剑剑身还未落地,便被那飞身上前的青年於半空夹在了双指之间,继而猛地朝疯杀而来的阿虎丟刺了出去。
断裂的剑身化作一抹金光,毫不费力的穿过了阿虎的剑势防御,將其心臟生生洞穿出了一个大口。
陆风瞧著那抹金光剑芒之中隱约有著雷霆闪烁,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凝重,以他的目力自能瞧出此般雷霆並非牧云宗或是天霆剑宗所引的天雷一道,而是由纯粹五行金行气凝练而成,乃是將五行金行气掌控到极致的表现。
自这手极金现雷霆的剑势,陆风也是隱隱猜出了这名青年的身份。
此般年纪,能有此般剑法和实力的,唯有金雷观的那名五行纯金体质的魂师了。
“是金雷观的金承牡。”
褚佑薇也是认出了那人身份,倒不是如陆风这般通过剑法辨认,而是自金承牡的容貌辨別。
当初於灵厨山庄修行时,如寒光剑宗之流,她不过只是远远瞧见,她识得別人,別人不识得她。
但这金承牡却是不同,当初他第一次来灵厨山庄赴宴时,因为迷路,还是褚佑薇帮著带回的大厅,带路的途中,二者可说过不少的话,那时天真年幼的金承牡还一度唤过她十多声姐姐,客气得紧。
褚佑薇感受到金承牡的目光朝她一扫而过,刚想迈步前去打个招呼,但见后者连忙扭过了身子,並不愿多加交集的样子,不由打消了念头。
虽感受到了金承牡的冷漠,但褚佑薇却並没有半丝不喜,反倒流露出了一丝轻笑,自金承牡那一瞬的慌张和无措下,她可以体会得出,金承牡並非真的冷漠,而是在害怕她提及当初迷路一事,不愿於同门面前丟顏面才故作的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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