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血族三年多前对人族年轻一辈所带来的毁灭性打击后,这些年来诸如楚云荆和落清秋之流出行,幕后总有著门內高手暗中保护。

加上洛小惜和她的胖护卫。

陆风此行满打满算可有著三名天魂境后息魂师,外加冯渊在內的三名天魂境前息魂师,已然算是一股可怕势力了,莫说只是一个魔猿山,就算如当初的驭兽庄和雷火门,也都可轻易踏平了。

因为楚云荆和落清秋背后的两名高人一直隱於暗处,故而此行,陆风一眾都下意识的以著胖老者为尊。

於一路上的交流下来,陆风等人也是对胖老者的身份有了一定熟知,初听得老者陈述自己名號时,陆风还足足惊愣了好一会,楚云荆二人亦是如此。

魂號『一指屠』,天榜第九,洛家目前最顶尖战力之一,此般人物,放眼全大陆已然鲜有敌手,就算直面血族那位半步圣魂境魂师,也能碰上一碰的可怕存在。

也难怪平空尊者的护体雷罡会被那般轻易击碎,以胖老者的实力,世间可没几人能挡得住他蓄力下的一指之威。

天榜不比青榜和別的榜单,一经入得基本很少再有变动,那个层面的魂师,虽说有著修为的细微差异,但若动起手来,谁也不敢保证能百分百的胜过对方。

如君子朔身旁的刀客白驹,虽说排列在一指屠前两位,但那天榜第七的名头是他双臂健在时候的排名,如今究竟有多少实力却不可知,因其过往的可怕,天榜之上也无人敢於去挑战他的地位。

胖老者虽自问有著胜过白驹的实力,但却也是不敢与之交手,若真死战,那最终多半会落得一个同归於尽之局。

陆风原先还天真的以为不让此等人物上山,遇上差池还能应对一二,眼下却不由自嘲,以胖老者的实力,若有心为难,曲阜山可决然抵挡不住。

同时,见洛家竟不惜派此等人物保护洛小惜,也意识到后者於洛家的重要性,或者说,於君洛两家的重要性,此般联姻在即,怕不少势力都有著破坏这门亲事的心思,洛小惜的处境也確实需这等人物才可保护得住。

“前面就是魔猿山的山门了。”

冯渊有些虚弱的指著正前方不远的一处山头,因为距离曲阜山不远的缘故,一行人並未驱策车輦,而是选择了奔行,除了洛小惜蒙受一指屠照顾外,区区十余里地对其余人而言都算不得什么。

陆风和楚云荆出於好意原本还想著帮冯渊一把,减少他奔行压力,但后者出於面子顾虑,逞能之下推辞了两个小辈的相助,故而强行奔赶至魔猿山脚下时,身子骨已是又多了一层负荷。

这让得冯渊真是有苦难说,若早知陆风和楚云荆这些个小辈於身法一道上的造诣如此出色,早知自己会为了跟隨不掉队拼尽全力,他说什么也不会推辞,更不会瞎逞能差点把自己折在半路。

自山脚远望,绵延的阶梯一路往上,尽头处是一块高达数十米开外的巨大镇山碑,其上刻著苍劲古朴的『魔猿山』三个大字。

碑前亭寮处,原本负责守山的弟子只有四人次,而眼下却是站了两列,足足有著十二人。

冯渊瞧著此般变化,瞧著那陌生的十二名弟子,心中已是確信不疑,门內定已大乱,只是仍不知是自己的哪个手下胆敢如此妄为!

这些年来,冯渊自问向来对手下不薄,那些个兄弟跟隨他出生入死,按说不该因自己一个被困,就出如此变故!

一行人沿著石梯登山。

走至半途,楚云荆突然驻足,惊道:“此地的灵气……”

落清秋附声接下后半句,“好重!”

陆风同样也感受到了二者的体会,魔猿山地界的灵气似乎比之外界要厚重不少,此般『重』指的不是灵气的稀薄和浓郁,而是指质地。

在这样的灵气环境下修行,魂师炼化的灵气显然要比外界重上不少,相应的也能发挥出更重的力量,甚至经络长期以往受此般灵气压迫下,也能比之常人更具韧性。

但这样的灵气往往都是弊大於利的,虽说其厚重的质地能让得魂师添上不少力量和增强经络韧性等,但却极大限制了修行风格,仅適合一味偏向於力量一道或者说是专攻炼体的魂师。

如落清秋之流偏向轻雅灵动的战斗风格,显然是不適合这等环境下修行,长期以往下,不说对身体造成损耗,单是其身法一途,定也会变得迟钝和延缓。

毕竟,质地厚重的灵气往往运转起来都延缓绵密,断不適合身法一途的修炼。

可以说,魔猿山的修行风格几乎是放弃了身法这一块的,以锻体之术闻名魂师界的体宗,也决然瞧不上这等环境,在他们看来,一味藉助厚重灵气的炼体可非主流之道,放弃身法的极端修行更是愚蠢至极。

这样环境下修行而成的魂师,最终也只会成为一个只会衝撞,蛮横硬拼的怪胎。

陆风得见此般环境,隱隱也明白了冯渊何以会同平空尊者战至那般程度,何以面对那般雷霆攻势都不知闪避,全然是因,在他的修行理念中,根本不知闪避是什么东西,或者说,对他而言,攻击就是最好的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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