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素熹的禪修辈分,还需在各地分院歷练五至十年才可回宗,此番一来,作为教授妙青药道的老师,她也因此受到了本宗的重视,允了提前回宗修行,得已入驻慈心殿进修更高深的医禪之道。
只是可惜,短时间內是无法再见到妙青,予以感激了。
按照规矩,老一辈的禪师新收座下弟子后,需进行为期四十九日的『释禪』。
在此期间,那名弟子需潜心悟道,专心修行,不得受任何干扰。
翌日。
陆风带著叶梵和若水一同前往宗內一处名为『幽池碑』的地方,准备禪考的第二轮。
叶梵『擅闯』慈心殿一事,经由惠文禪师出面后也暂时平息了下来,以后者的话来讲,便是一切皆待禪考结束后再行计较。
禪宗毕竟是讲究因缘的地方,惠文此举,多半也是想看叶梵禪考成绩再做定论。
若后者身具禪缘,那么其『擅闯』一事,大可归结於因缘一类,如若不然,恐怕就要受到戒律惩罚了。
幽池碑,位於禪心殿和慈心殿的后方,临近后山山脚之下的一池湖水之中。
陆风等人赶至时,幽池旁的空地上已经有著四五十名禪眾等候。
普欣禪师站立在最前方,按例同前来参考的禪眾们讲述著有关幽池碑的点滴事跡。
在普欣禪师目光的示意下,陆风一行人循规蹈矩的来到队伍侧后方。
听著普欣的讲述,陆风等人不禁眼前一亮,纷纷朝池中看去。
池名:静思,其面比之慈心殿和禪心殿相加还要宽阔不少,在其正中央有著一座古朴的石亭,亭分六角,每一角下都设著一块蒲团。
在石亭四周相距七米之外,围绕著十二块玄碑,每一块都深扎在池水之中,亘古不移分毫。
普欣抬手指著亭中的蒲团,介绍道:“拋开考核外,这里也是诸多禪师参禪悟道的幽静之所,每块玄碑之中都蕴含著无上的禪意。”
看著诸多禪眾惊讶憧憬的神態,普欣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从这些玄碑之中,甚至还能悟得蕴含无上禪意的功法绝学哦。”
“例如恆怡禪师的《观心释》,恆福禪师的《禪心印》,均是自这十二玄碑之中参悟而得。”
听到这里,所有禪眾无不动容,就连陆风和叶梵等人,脸上也都浮现了微妙的神采。
陆风虽未见过恆怡禪师,但对《观心释》却有著不少耳闻,据君家收集而来的大陆秘闻录所载,三十余年前有一为祸大陆的魔头,嗜杀成性,滥杀无辜,暴戾至极,却被人一夕之间洗净了魔性,褪去了杀戮……
而那人所施展的正是《观心释》。
此刻想来,那出手除害的恐怕就是这位未曾露过面的恆怡禪师了。
三十多年前便有著如斯恐怖的实力,如今自不用多说。
想至此,陆风对於冷屏的伤势,不由安心了几分。
人群中,有人出声提问:“普欣禪师,我等待会进亭参禪,也能从中悟得无上功法吗?”
普欣莞尔笑了一声,“机会自然是有的,但却极为难求,诸多修行有成的禪师们,在这参禪悟道数十载,大多也才从中悟得一招半式,很难构成完整的功法,想一朝悟道,若无极大的因缘和定性,是断然无法做到的。”
未免打击到诸多禪眾,普欣又补充道:“尔等修行尚短,实力尚浅,禪心未定,很难沟通进入玄碑之境,故而本次禪念之考,要求得也只是让你等在蒲团之上屏息凝神超过十个呼吸即可,切莫好高騖远,擅自尝试领会玄碑之中的禪意。”
又有一人出声问道:“普欣禪师,我瞧那十二玄碑之上的纹路处处不同,能和我们说说各中差异吗?若是想参禪的话,该如何选择?”
普欣带著几分敬意解释道:“这十二玄碑皆由我宗先辈大能以无上之力铸就,內含各类天地之景,所谓的参禪悟道,指的便是观这些天地俗世之景的变化,从中感悟修行的真諦,並不存在如何选择一说,每一块玄碑都並无差异,无论选择参禪哪一块,有机缘福泽者自有所悟。”
那人恭敬表示感激解惑后,又问道:“普欣禪师,能和我们说说都有哪些天地之景吗?既是天地之景,那我们平日里生活修行是不是也能隨时参悟?”
普欣饶有深意的看了那人一眼,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修行参禪本质便是来源於生活,玄碑中的光景大多也都来源生活,例如一年四季的风景变化,昼夜之间的潮汐涨退,朝夕之间的日出日落之景,俗世间的生老病死爱恨离愁等等。”
“只不过先辈大能们將我们平日里所见所闻之景,以无上之力融於了一方天地之中,將我们平日里一年甚至几十年所见的光景,极大的压缩提升了流速,让得我们可在短时间內阅歷百態,更好的从中参悟所蕴含的禪意大道。”
诸多禪眾不由纷纷恍然,脸上无不浮现著憧憬仰慕之意。
为鼓励诸多禪眾,普欣补充道:“若有谁能从中领悟一丝禪意者,当可被破格收入禪院学习。”
一眾禪眾闻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雀跃,禪院可是宗內培养禪师的所在,一般而言,若能得以进入禪院,將来成为禪师基本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先前开口的那名禪眾又一次出声,“普欣禪师,不是说通过大考,便能成为禪师吗?”
普欣皱了皱眉,感受著那人话语中的急切,微显不喜,道:“修禪之道最忌急功近利,本宗设定此般禪考,目的是为了让你们清楚自己的禪心,而非直接让你们成为禪师。”
顿了顿,普欣接著说道:“当然,若有谁於玄碑中悟得了一丝禪意,可进入下一轮的禪心之考,一旦得以『禪定』者,当可进入禪师的最终考核,顺利通过者,自可破格成为一名禪师。”
听到这,叶梵终是忍不住开口:“此般禪考既如此之难,为何恆怡禪师还要如此安排我们?是存心刁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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