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如此,双方军力实在过於悬殊,营中斩神冥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虽然营內营外都不时会有冥卒重生,但营外天地毕竟比营內要大得多,补充士卒也要多得多不过军营內补充士卒虽慢,可出来的都是斩神冥兵,如此才能抵抗到现在
营外鬼眾大军又是一次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军营营门又是先开后合,同样的战术,营外鬼眾同样的立刻挥军冲营,任由已攻上营柵的军卒孤军奋战但这一次营门合上时,营中的暗刃鬼眾足有近千,它们一路攻到大营中央,率先衝杀的校尉掌中长矛几乎要挑到大旗下那张八仙椅时,旗杆后忽然飘出一个通体燃著淡蓝火焰的头颅,在森森蓝火的映衬下,头颅上那清秀的面容也显得有些扭曲他口一张,猛然吹出一片极淡的蓝色火焰来这蓝焰极是霸道,遍布十丈方圆,一旦沾身立刻就会布满全身,无论是校尉还是冥兵,都被烧得大声哀鸣,转眼间就被炼化成灰!
这一次,攻入营中的暗刃鬼眾仍被全歼,深黑大旗依旧在大营上空飘扬,但营內营外的两名將军都知道,下一次的攻击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大旗之下,玉童满面疲惫,头颅上燃著的蓝焰已淡了许多他身旁立著一名极为高大的將军,狰狞的银色鬼面掩去了他的容貌
“大將军怎地还不回来?莫非已遭不测?”那將军问道这是一句寻常將军绝不会问出的一句话
玉童苦笑,道:“我还未死,说明大人仍然安在至於什么时候回来,我哪里知道?也许大人现在仍未与焢开战,也有可能”
那將军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那就继续守下去”说罢,他一振手中巨大的三头链锤,大踏步向激战最烈的一片营柵走去
大旗后的中军大帐已然拆去,代之以一个不大的池塘,塘中全是灰水,泛著浓得化不开的阴气此时池水哗啦啦一片响,从池中爬出八名斩神冥兵,沉默地跟在那將军身后,向营柵走去
“只有八名斩神冥兵出来了?”玉童苦笑,向远去的將军叫道:“我们还守得住下一次吗?”
那將军头也不回,道:“管他!沙场征战,有死而已”
这也是一句绝不应该自普通冥军將军口中吐出的话
玉童喃喃地咒骂了几声,一脸无奈此时他头上燃著的蓝焰也渐渐散去,原来每日一刻时光的九幽溟焰炼魂的时候已然过了少了溟焰,玉童已无伤敌攻击手段见那將军迎著千百暗刃鬼眾,却逆流而上,一步步坚实无比地走上营柵,再以一已之力顶著无数鬼眾,掌中链锤呼啸飞舞,將暗刃鬼眾逼得一个个自营柵掉落
玉童忽然大骂几句,俯衝向下,从地上叼起一柄匕首,向营柵上全力飞去!
此时此刻,营外暗刃鬼眾的中军中,原本指挥的將军早已让出座位,侍立一旁正中的座椅上,端坐著一名周身玄甲,同样戴著狰狞鬼面的將军他静静地看著已攻上营柵的已方军卒被对方一名將军生生杀得一个个从营柵上跌下,而又有一个只剩一颗头颅的弱小魔物,口里叼著匕首,飞来窜去,得空就在暗刃鬼眾的后颈面孔上刺上一刺,攻击之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那侍立的將军一声呼喝,军阵左右各开出五百暗刃鬼眾,就欲向营柵攻去此时数百丈的一段营柵已完全空了,这两队暗刃鬼眾一上营柵,立刻就是对那名將军成合围之势
此时居中稳坐的將军忽然站起,左臂一抬本在疾冲的一千暗刃鬼眾同时得了命令,立时剎住脚步,在岩面上整整齐齐留下数百行深深刻痕
“大將军,为何不攻?”那名將军十分不解
新到的大將军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一句:“你这死物懂得什么?”他不再理会这名將军,排眾而出,一直走到大营外的护营沟边,方才立定,望向营柵上立著的鬼面將军与飘浮著的头颅
他与营柵上的將军对望片刻,方道:“吾乃鬼车魔尊麾下大將军!既然吾已至此,这营盘转眼即破看尔等也是开了灵智的,当知吾言不虚,何不交出营中轮迴之力,就此投降?否则营破之时,吾一样取了轮迴因果之力,尔等却要破魂炼体,又不知要几千年后,多少机缘,方能得脱蒙昧,重开灵智岂不是可惜?”
营柵之上,那將军链锤缓缓提起,直指营下大將军,杀气渐渐升腾,若一道灰龙,扶摇而上!
玉童可没那等气势,只是呸了一声,刚想骂上几句,结果口中匕首当朗落地,气势立刻灭了三分
见营柵上一將一童虽处绝地,却矢志不降,那大將军摇了摇头,只嘆可惜,可笑
见左右两队各千名暗刃鬼卒列队开来,玉童不禁有些气急败坏他与纪若尘联成一体,哪怕相隔万里,纪若尘动念之间即可毁他魂魄,就是想降也是降不了有念於此,玉童把心一横,骂道:“今日由得你们猖狂!他日我们大人回来,定会將你和那个什么鬼车挫骨扬灰,让你们万劫不復!”
营外大將军冷哼一声,道:“就是你家大人在此,吾要斩他头颅,也是等閒之事!”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个巨大之极、响彻千里的声音响起,森然道:“头颅在此,怎不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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