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更响亮了,气氛融洽得不像是围剿木老头,倒像是一场人人都能得到好处的刀客比武。
铁玲瓏跳上房顶,与搭伴的两名勇士慢慢前行,上面的刀客也不少,所以没必要潜行,只是別离其他人太近,能在房顶取得一席之地的刀客都不普通,样子也严肃得多,相互间极少交谈。
三人没有受到阻挡,刀客们似乎认出这是龙王的部下,有人甚至主动让开道路。
脚下的房子都空了,胆子最大的住户也没办法安心睡觉,全都临时搬到別的地方过夜。
铁玲瓏发现几名天山宗刀客,他们仍然保留著杀手的习惯,即使隱藏不了行踪,也要蹲下,儘可能缩小目標。
铁玲瓏走到尽头,这里与鯤社只有一路之隔,天稍微有点阴,可是仍能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庭院里空无一人,据说鯤社遣散了所有成员,没准是真的。
几座房子以外,铁玲瓏隱约能看到聂增的身影,两组人离得太远,中间隔著好几伙刀客,相互间已经失去支援的可能。
在这种状况下,木老头就算想来鯤社也很困难吧,铁玲瓏轻轻嘆了口气,预感今晚將无功而返。
夜色越来越深,地面的刀客们停止閒聊,气氛有点紧张,可彼此仍能保持平和。
混乱的消息是从二更天开始传来的,“沈七爷死啦,脑袋就掛在自大家大门上,是木老头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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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一批刀客离开。
接下来消息越来越多,都是某位大小罩子死於非命,开始还比较可信,慢慢就变得夸张了,杀戮同时在南北城发生,每一处都声称听到木老头的狂笑声,好像他今晚拥有了**之术。
不少刀客受到消息影响,成群离开去追寻木老头的下落,留下的人也不少,“这分明就是声东击西之计嘛,看来木老头今晚真要来鯤社啊。”
铁玲瓏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监视得更认真了,离她不远,同一座房顶上还有三名刀客,看不出是哪方的部下,护军府的两名勇士负责戒备他们。
才过去半个时辰,至少传来二十起杀人事件,铁玲瓏知道,到了明天早晨,真正死亡的大概也就是四五个人,甚至更少,璧玉城是谣言的天堂,木老头只需要雇用少量的人,就能將事实夸张十倍百倍。
对南城来说,这是一个热闹的夜晚,店铺通宵营业,客人们一边享乐,一边咀嚼不知真假的消息,爭论木老头到底算不算个人物。
木老头白天时发出威胁,说是要在子夜之前杀死何冬瓜,期限越来越近,他却没有现身的意思,那些杀人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离鯤社很远。
“木老头聪明得很,他把咱们骗到这儿,踏踏实实地在別处杀人。”更多刀客等不下去了,就此离开,终於令鯤社附近的几条街道宽鬆了一些,不至於人满为患。
不过到了子夜前后,又回来一大批刀客,骂骂咧咧地诅咒木老头,还没到天亮,他们就证实一多半杀戮消息是假的,第一个被杀的“沈七爷”,正在留人巷逍遥快乐呢。
南城没有打更人,鯤社离北城很近,那边的三更锣声隱隱传来,木老头仍未出现,刀客们的咒骂更响亮了,都觉得木老头没来送死是一件很丟人的行为。
最早的一次衝突离铁玲瓏不远,她清楚地听到地面传来一名刀客的质问:“咦,你怎么又来了?刚才就是你第一个说沈七爷被杀的,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干嘛对大家撒谎?是不是被木老头收买了?”
紧接著是一连串的爭执与嘈杂,相安无事半个晚上的刀客们,终於没能忍住心中的火气,大打出手。
铁玲瓏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人故意推波助澜,便她不在乎,闹得越厉害,越证明木老头可能会出现。
参与斗殴的刀客逐渐增多,最后扩展到几条街,连房顶也不那么太平了,人人都觉得身边的陌生人是歼细,有时候只需要几个眼神就能惹来刀剑相向。
黄昏时分的焦躁感又產生了,铁玲瓏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比別人更了解木老头,那个老混蛋最爱出风头,子夜將过,再杀死何冬瓜也实现不了白天的威胁,他还派歼细来折腾什么?
她转过身,示意两名勇士留在原地,然后左右瞧了一眼,房顶上的刀客大都跳到地面,有的参战,有的劝架,这是最好的机会,她於是弯下腰,接连三次纵跃,跳进鯤社院內。
还是有几个人注意到了铁玲瓏的行动,聂增就是其中一个,虽然隔得很远,他仍能认出她的身影。
聂增毫不犹豫,也跳下房顶进入鯤社,与他一组的两名勇士紧隨其后。
龙王的部下开了头,其他刀客观望了一会,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模仿。
鯤社果然空空荡荡,大胆的刀客搜索一圈,惊讶地宣布:不仅鯤社的少年刀客全都**了,就连应该留在这里的社主上官如与被追杀者何冬瓜,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不少刀客记得清清楚楚,黄昏时分他们还见过十公子的身影,谁也没见她离开过鯤社。
聂增比所有人都更加惊讶,虽然方向不同,但是只晚了一步,他居然失去了铁玲瓏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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