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意见统一了,一老一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明白对方为何站著不动。
“你怎么不做饭?”两人同时问道。
“我不会。”两人再次同时说。
木老头是威震四方的魔头,对烹飪这种小事向来不屑一顾。
上官如则是养尊处优的金鹏堡十公子,习惯了饭来张口,在她的想像中,最艰难的江湖生活也不包括自己寻找食物这一项。
“很简单,隨便找只鸟兽,杀死,然后拔毛剥皮掏內臟,在火上一烤就成了。”木老头毕竟江湖经验多些,大概过程还是了解的。
上官如想想都觉得噁心,“我想办法抓只动物来,剩下的事情你来做。”
“我年纪这么大,个子这么小,內功这么弱……”
木老头一连摆出数条理由,上官如却不为所动,“许多人一点武功不会,都能把饭做得很好吃。”
木老头饿得不行,只好同意,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要忍,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等功力一恢復,自己就又是天下主宰。
上官如去寻找猎物,木老头留下,收集木柴生火。
荷女可能就在附近,生火乃是危险之举,木老头却顾不得这些,一想到油滋滋的烤肉,捨命也要吃。
沼泽这么大,没准疯女人追丟了呢,木老头如此安慰自己,放心大胆地点起一小堆火,苦等上官如。
上官如回来了,看著她手中两只比巴掌还小的雀鸟,木老头傻眼了,“这、这还不够我一个人塞牙缝的。”
“一人一只。”上官如也不多做解释,將猎物扔给木老头,自己走到远处,继续琢磨新学的两套武功。
刚才捉鸟的时候,她试了试轻功暗香浮影,有不少心得,与定身指乃是绝佳之配,越发觉得合乎己意,连木刀都不想用了。
她在这边將全副身心都投入到练功中去,早忘了飢饿,另一边的木老头却苦不堪言,怎么也想不到,收拾两只死鸟,竟然比杀人还难。
足足掉半个时辰,木老头才將两只小鸟拾掇乾净,急不可耐地架在火上,眼见那鸟褪毛之后越发袖珍,不由得心生独吞之念,可是又一想,今后还得依仗上官如寻找食物,只得不情愿地叫道:“好姑娘,来尝尝老头的手艺吧。”
木老头太心急了,方法也不得当,两只小鸟外面看著熟了,里面还是生的,他抢先吃了一口,立刻有血水从嘴边溢出。
上官如顿时食慾全无,“你都吃了吧,我还能忍得住。”
木老头是个率直的人,可不想因为一时谦让丧失到手的食物,於是高兴地连连点头,没几口就將两只半生不熟的烤鸟全都吞到肚子里。
“还不如人肉的味道好。”木老头仰面躺在草地上,靠著幻想来压伏那股仍在燃烧的飢火。
“你吃过人?”上官如惊讶地问道。
“嘿嘿,骗你玩的,天下的美味佳肴那么多,我干嘛吃人肉啊?不过蛮荒之地有专门吃人的部落,他们的样才多哩……”
“不听不听,你別往下说。”上官如急忙止住兴致勃勃的木老头。
“独步王是个人物啊,老头唯一佩服唯一忌惮的人就是他了,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说实话,你是不是……”
上官如脸色一寒,“是什么?”
“你是不是困了?”木老头及时改换问题,心里却想,独步王能对自己的儿女下毒手,没准就是因为他们並非亲生。
女人啊,木老头暗生感慨,就连独步王都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还好自己心无所属,抢別人的就比自己养著要省心,他越想越有道理,儘快恢復功力的愿望更迫切了。
这两个人,一个没多少江湖经验,一个不在乎江湖经验,就让火堆燃著,各自安睡。
木老头心里有底,做了一夜的美梦,无数妖艷的美女环绕身边,手里全都托著各式各样的美食,他吃啊吃啊,总是不饱,最后连美女也一一变成硕大的鸡鸭鱼肉。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果然没饱,旁边的火也灭了,在朦朧的夜色中升起裊裊白烟。
透过白烟,他看到縹緲的女人如幻象一般迎面飘来,与梦中的美女倒有几分相像,只是手中没有托举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而是握著杀生断命的利剑。
“餵。”木老头衝著帐篷里喊了一声,“好姑娘,送人肉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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