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师说笑了,七转上品的疗伤丹药,我摘星楼没有,整个树界也不会有。不过七转下品的疗伤丹药,老夫手上尚有一颗,一向是老夫保命之物。道友若著实需要此物,老夫便割爱让给道友,又有何妨!”

在寧凡言笑之后,摘星楼顶层立刻传下一道苍老却爽朗的应答声。

出声者,正是竹殿三长老。

寧凡摇头一笑,他只是隨口一说罢了,心知摘星楼中不会有这种等级的疗伤丹药。

他並未打算购走三长老的保命丹药,七转下品的疗伤丹药,对小貂的伤势帮助不大.

一道青光自摘星楼底层激射而下,化作一个青瞳老者,正是竹殿三长老。

青瞳老者对寧凡一抱拳,周身流露著碎虚一重天的气势,笑道,“不知陆大师今日来摘星楼,想要购买何物?”

“想买些许灵药炼丹,不知贵商行可有陆某所需的这些灵药?”寧凡抱拳还礼,一拍储物袋,取出一个玉简递给青瞳老者。

玉简之內,记载有炼丹所需的各种五万年灵药。

青瞳老者神念一扫玉简,点头道,“大师所需的所有灵药,本商行皆有存货。大师不妨隨老夫进入楼中取药。不过在此之前,老夫有个问题想问陆大师,不知大师购买这些灵药,可是想炼製为祖竹治病的丹药?”

“不错。”

“若是如此,大师恐怕买错灵药了老夫虽然不擅长丹术,却因开办商行,对各种灵药的药性多有了解。大师所需的灵药,皆能为树妖树魔疗伤解毒之效。所炼製的丹药,多半也是疗伤、解毒之丹.这些丹药,並无办法治癒祖竹的病症。”

一想起祖竹所得的怪病,青瞳老者露出担忧之色。

祖竹是竹殿的镇殿之宝,不但可结出树祖果,树体本身更蕴育出树灵。

树灵拥有碎虚三重天的修为,在必要之时,树灵可离开祖竹树体,为守护竹殿而战。

但自万年前开始,祖竹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树灵再也没有离开过树体。

而自万年前开始,祖竹的竹叶便开始一天天枯萎。

到了最近,这枯萎开始加剧,仿佛整株祖竹全部都要枯萎死去。

而这个关头,祖竹之中的树灵突然离开树体,出现在竹殿之內,好似入了魔怔一般,大开杀戒.

仅数个呼吸,树灵便仗著碎虚三重天的修为,杀害了7名竹殿炼虚.

若非竹皇及时出手,镇住暴走的祖竹树灵,恐怕那树灵还会杀戮更多竹殿强者。

竹皇將树灵与祖树封印在禁地之中,不允许任何竹殿修士靠近,避免被疯狂的树灵杀害。

竹皇对外界宣称祖竹得了怪病,却並未谈及树灵癲狂之事

竹皇之所以召集天下丹师,不仅仅是想治癒祖竹的枯萎病症,令祖竹重新焕发生机。

更重要的是,竹皇想治好树灵的癲狂之症。

那並非受伤,亦非得病,更非中毒.

那是竹皇从未见过的怪病,树灵得了这种怪病,已彻底遗忘守护竹殿的使命,变得六亲不认,见人即杀

青瞳老者知晓,寧凡想要炼製的丹药,並不对症,无法治癒祖竹树灵的癲狂之症。

“陆某並未见过祖竹,並不知它具体得了什么怪病,自然无法对症用药的敢问三长老,祖竹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竹皇有令,与祖竹有关的消息皆属於竹殿最高隱秘,不得外泄不过道友並非外人,乃是专程为祖竹治病的炼丹师,想来纵然老夫將所知秘闻告知道友,也没有什么不妥的道友且看此玉简,其中记载了关於祖竹的所有讯息。”

青瞳老者取出一个玉简,递给寧凡。

寧凡接过玉简,一扫其中內容,目光微微一诧。

原来祖竹的怪病,指的是树灵的癲狂之症.

若想治好树灵的癲狂之症,首先要找出它癲狂的原因.

寧凡神念扫视著玉简之中的讯息,忽然心念一动。

玉简之中记载了祖竹的所有讯息,而其中两个讯息,让寧凡有些在意。

其一,祖竹生长在竹殿的小千禁地之中,是某代竹皇所栽种的一株神竹。俱说那位竹皇曾藉助祖竹的力量,在禁地中镇压了一种名为『孽离』的凶兽

这个消息与孽离有关,让寧凡十分在意。

当日他所听到的那一声孽离悲鸣,或许便是从祖竹禁地之中传出的。

其二,万年之前,竹殿中负责看守祖竹的树族,是牧野国百黎一族.

如此寧凡高度关注百黎族,乍一见此讯息,立刻目光一凛。

又是百黎

祖竹是在万年前出现病症,而万年之前守护祖竹的,是百黎一族.

百黎,百黎.

这百黎一族,绝非善类

“难道祖竹的病症,树灵的癲狂,皆与百黎一族有关么”

“百黎一族之后暗藏的巨大危机,与祖竹的怪病,是否有何关联!”

“.那大凶之兆,是否与祖竹镇压的孽离有关”

寧凡收起所有杂思,並未购买之前的那些灵药,而是翻出了几种专治癲狂症的丹方,在摘星楼中购买了这些丹方的所需灵药。

不知这几种丹药,能否治好祖竹的癲狂之症.

他辞別三长老,离开摘星楼。

在返回金宫的路上,忽然被一个红衣少女气呼呼地拦住。

“陆北,都怪你,都怪你!今日竹殿之內,举行了八长老继任人的第一轮比试,我父汤雄被百黎王一掌击成重伤,失去了选拔资格你可知道!”

“若你当日答应祖爷爷的请求,助我扶桑族竞选竹殿八长老,爹爹就不会参比,就不会被百黎王打成重伤!这都是你的错,是你害爹爹受伤的!你要如何对我负责!”

拦在寧凡前方的,正是扶桑族的小公主——汤鳶。

此刻,此女哭得梨带雨,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语气,拦在寧凡前方,挡住寧凡去路,气呼呼地瞪著寧凡。

寧凡目光露出几分不耐之色,这扶桑族的小公主好生缠人,今日竟又找上门来无理取闹了。

寧凡並不知八长老的第一轮选拔已经开始,亦不知汤雄失去资格、被百黎王击伤之事。

此事跟他根本毫无关係,他与扶桑一族亦是交浅如水。

汤雄被百黎王打伤,与他何干?

汤鳶屁顛顛找上门问罪,实在是莫名其妙!

这么无脑的女人,寧凡还是第一次见到。

寧凡既没有心情去哄这个哭闹的女人,也没有心情对这个女人『负责』。

她又不是他的鼎炉,他凭什么对她负责?

寧凡仿佛没有看到汤鳶,直接从她身边绕过去,把她晾在那里。

汤鳶见寧凡无视她,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寧凡衣袖,不依不饶道,“你还没对我负责,不能走!”

“定!”

寧凡一指点下,施展定天之术,將汤鳶生生定在原地。

他是太虚修为,汤鳶是元婴修为,施展定天之术,估计能定汤鳶一辈子。

当然,若扶桑一族的炼虚高手出面,多半大费周章之后,也能破解此术。

“我、我怎么不能动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汤鳶有些害怕了。

寧凡將衣袖扯出,拍拍其上的灰尘,对汤鳶淡漠道,“上一次你上门找事,我饶你一次。这一次你上门寻事,我只是定住你,算是略施小惩。若再有下次,我便直接將你丟入炼虚凶兽的巢穴,让你自生自灭。”

寧凡言罢,转身离去,徒留汤鳶中了定天之术,被定在长街之上动弹不得。

汤鳶几乎要委屈哭了,她从未被任何人欺负过,今天却被寧凡狠狠欺负了

她想要挣脱定天之术,却发现此术根本不是她能挣脱开的。

她望著寧凡的背影,明明想狠狠骂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又成了求饶,她真是太没节操了

“陆大师,陆大爷,快放开我,求你了!”

“爷,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招惹你了!”

“爷,你怎么越走越远了,爷,不要走!”

“爷你如果放了我,我以身相许,我保证!”

汤鳶的求饶完全打动不了寧凡,寧凡很快就走没影了。

她好似一尊雕塑一般,狼狈地站在长街之上,直到迟迟赶来的四名女卫將她扛回去。

在汤鳶狼狈离去之后,寧凡身影一晃,忽然重现於原地,自语道,

“八长老的选拔已经开始了么.若无意外,百黎王应会继任八长老吧。百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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